绮萱夫人说话很平静,她已然接受了现实。
不过听她的说话,应该心中一直难以面对袁缺,就算真的有幸出去了,她与袁缺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一局面,换谁任何人都一时无法接受的。
袁缺自是明白绮萱夫人话中之意,他也听着心中极为难受。
不过袁缺转而对李睿说道:“李大人,你不必执意如此,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就是你在洞内布下的火药。”
袁缺这一说,大家好像看到希望之光一样,都看向袁缺,继而看向李睿。
李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火药一旦引爆,那便是毁来性的塌翻,整个洞府便全部塌崩,还能有什么生还之机。还有便是,就算你们真能出得去,外面或许已是变天了,或者早已无你们的容身之处了。”
“难道李大人就真的放弃了生的欲念了吗,就如此执意寻得一死。”
袁缺好像想极为挽回李睿的执念,或者袁缺知道如果真能出去,便想拉李睿一起出去,他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而且他所做作为并非全然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更大的计划,若伯侯真是袁缺的父亲,那么他所做的一切或许可以说就是为了袁缺,所以,于情于理,袁缺都想留下李睿,从而尽力挽回他求死的念头。
李睿说道:“我已经累了,不想再融入外面的大棺材中去蝇营狗苟了,人终是一死,何不让自己有选择性的死,再说了,我犯下如此大的错,杀了那么多人,枭城的法度足以让我李睿死了千百回了,出去无益,不必强计。”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睿看了看铁恨,铁恨眼中本来是怒火刚起,可是还是强压下去,只是点了点头,想想铁律司的血债,还不说利用职权中饱私囊暗设财库,随便哪一条足以千刀万剐。
“李大人,或许你能最后为我们指出逃生之道,或许铁大人可以网开一面宽你不死呢!”
独孤焕终于说话了,好像看到机会一样,忙对李睿如此说道,说话间还看了看绮萱夫人与铁恨。
李睿看着独孤焕说道:“西鹫侯爷,你还是有错的,若你能将来做得枭城之主,或许枭城还会有一番大安定,可惜了,一切太迟了,就算你能逃得出去,那必然也会成为牺牲品,我劝你还是不要妄想太多了,安心候终吧!”
独孤焕一脸无奈丧气,原本好好的有番寻求机会,可是李睿毫不给面子的这样说出,刚泛起的求生的火苗,一口唾沫便浇灭了。
“袁缺,你刚才所说的话,好像有出去的把握,是吗?”
独孤焕虽然知道了袁缺的身份,但是此时也不碍于什么情面,面上还是像往常一般,跟袁缺说话的语气与神态也没有改变。
袁缺应道:“侯爷认为有机会吗?”
独孤焕脱口而出,说道:“只要你袁缺说有机会,便绝对有出去的可能,不妨一试。”
袁缺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侯爷你太高抬我袁缺了,李大人说此处已是死路无疑,凭谁也没有办法。”
独孤焕无奈,只能挥袖一气,侧过一边去了
。
“夫人,感谢这么多年你与大王对我的信任;铁大人,能与能同僚是一种荣幸,虽然我们不是真正的朋友,到底头来算是血海深仇的死敌,这未尝不是一件情感交集的大事,也算我李睿此生之狂举了;少主,虽然短短相遇,但能看到少主拥有睥睨天下的不世之才,也算足以可慰了,往下的路怎么走,是生是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我真的累了,不过,少主,最后我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我死后少主能带大家离开此间,此间是我们一家团聚之地,不希望别人来打扰!”
袁缺听到李睿这么一说,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他想向去阻止,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李睿竟然并掌蓄力,然后在自己的天灵顶上倾力一掌,然后用尽最后一点气力脚勾起棺材盖,自己倒下之后,“轰”一声合上了。
对于李睿来说,这是一个完满的结局。
对于袁缺而言,好像一切都刚刚开始。
而对于大家而言,每个人心中都有着对生的渴望。
谁也不愿意这样真的在此等死。
李睿算是一家“圆满”了,三副大石棺此时显得格外令人羡慕,再怎么说还有个终了的归宿,而他们呢?
袁缺在李睿的棺材前,再次行了一礼,然后便径直往洞外走去,走得很干脆。
随后,大家也是跟着袁缺走了出去,当他们都走出来越过那深不见底的黑洞壑之时,那洞壁石门突然“啪”一声合上了。
大家一惊,都回头看过去,顿时觉得诡异,谁也没有触动机关什么的,这门怎么好像长了眼睛似的,早不合晚不合,偏在大家出来之后自动合上,而且合得极为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