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先把越儿嫁出去吧,她比她更缺人疼。
关向晨晃晃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去,大口往嘴里塞西瓜。
不大的空间里
,寂静突然开始蔓延。
关向晨几口西瓜下肚,有点受不了这种气氛,遂抬脚怼怼秦越的椅子腿,没话找话,“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没在厂里?”
秦越说:“有人和你换班。”
“好吧,又是一次没有悬念的提问。”关向晨抱着西瓜感慨,“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身边的人陆续都有了家庭、孩子,琐碎事情一多,动不动就要换班请假,忙得焦头烂糊。”
“好像就咱俩一直孤孤单单的?”关向晨提起嗓子问,声音马上又低下来,“你也快脱单了,看来以后只有我会孤独终老,惆怅。”
“嗒。”秦越放下镊子,开始组装手机,“我和沈见清没那么快。”
关向晨疑惑,“为什么?你不会还没和她说你那21年的事吧?”
“没有。”
“干嘛不说啊,深情刀,刀刀要命,你一开口,保管把你的沈老师感动到痛哭流涕。”
秦越摆好振动传感器,轻压卡扣,“如果有个你不认识的人突然跑来告诉你,你是她人生里两个很重要的转折点,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她这辈子非你不可,你会怎么想?”
关向晨不假思索,“肯定立马躲她躲得远远的啊,最好这辈子别见!这也太凝视了吧,好瘆人,呃,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那谁不是认识么,情况不一样哈,不一样。”
关向晨心虚地低着头狂啃西瓜。
秦越没在意关向晨的话,她轻轻按下开机键,看着屏幕上流动的开机图像说:“我们也是最近才开始认识。”
关向晨“哦”一声,似懂非懂。
很快,手机联网成功,系统发出一条新消息提醒。
秦越伸手去点微信。
指尖刚要触到屏幕,外面却忽然传来敲门声,又急又重,惊得她和关向晨俱是一顿。
她们在这边没熟人,房东也从不过来,能来敲门的肯定是陌生人。
在晚上十点半。
关向晨表情一沉,立即站起来,在要说话的秦越肩膀上按了下,扬声问外面,“谁啊?”
外面的人说:“uu跑腿。”
关向晨低头用眼神询问秦越有没有找跑腿。
秦越摇头。
关向晨顿时更加警惕,她迅速抄起桌上的螺丝刀,边往门口走,边搭话,“你是不是送错了,我没叫跑腿。”
跑腿:“不可能啊。”
外面的声音低下来,似乎是跑腿在核对地址。
几秒后,声音恢复,“就是这里,东西是给秦越女士的,下单人是沈老师。”
“啊?”关向晨一个趔趄,不小心按下门锁。
门打开一条缝,穿着工作服的跑腿小哥看一眼关向晨手里的螺丝刀,再看一看她冷飕飕的表情,吓得往后跳出一大步,才敢把手里的包装袋拎起来,说:“真是跑腿。沈老师说您手机坏了,接不了电话,让我直接上来敲门。”
关向晨反应两秒,突然“哈哈”两声,把螺丝刀藏到身后,热情地和人寒暄,“嗨呀,都是误会,你别怕啊。你是从哪儿过来的?”
跑腿小哥:“茶市。”
“我的妈,那不是得跑半个城?”
“是啊,特别远。”
“跑腿费一定很贵吧?”
“啊,这个,沈老师还加急了。”
关向晨“嘶”一声,很是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