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去一定已经调查清楚,为什么还不理我?我没办法才找的调查公司,还好我还记得你的车牌。kunnoils”
正是下班时分,地库人来人往,经过时候都要看上几眼,淅淅不耐烦,便道:“上车吧,路上说。”
赌徒吃过前儿被关在车外的亏,所以这回眼明手快,伸手就抢了淅淅手里的车钥匙,获取主动权。淅淅看着他只有干瞪眼。车子一出车库,淅淅就道:“你往哪里开?”
赌徒道:“去你家啊,不是说你还有两只猫要喂吗?”
“这条路不经济,沿路有十三个红灯,三个左拐,你应该走那条路,红灯少了四个,虽然路程远一点点,可是耗时要少很多,尤其是下班高峰时候。”
正是红灯,前面是一望不见头的车龙,赌徒干脆一侧身,看着淅淅笑,“洛洛,两个人的时候,堵车也就堵车了,无所谓。洛洛,你看上去比年前要精干许多。”
淅淅张了张嘴,心里很多话,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半天才道:“我与人约了晚饭后谈一点事,等下到家后就得走。就是那个张达人。你上你的班去吧。”
赌徒问:“是不是就是那个仙儿的男友?张达人,他的公司刚上市啊,对了,你的公司不就是他旗下的分公司吗?”边说,边脸上升起疑惑的表情。
淅淅道:“对啊,我也没想到这个公司居然是张达人旗下的,干吗,你怎么这种表情?”
赌徒悻悻道:“这个人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不是个好人。你干吗搭理他?”
淅淅看着赌徒赌气地扭头看向外面,心里很不喜欢被他误解,只好解释道:“我和张达人谈公事,又不是私事。再说张达人自己也承认是真小人了,我怎么还会相信他?”
赌徒其实不是赌气,他只是得不时地看看外面,免得前面车子动了,他不动得挨后面人骂。淅淅肯让他上车,跟他好声好气说话,他早就心满意足了。不过他还是分析道:“洛洛,你若不是洛洛,他张达人会得抽时间出来与一个普通员工谈话吗?还有,那个仙儿也不是好对付的,你得小心她发飚。”
仙儿,林下仙,想起她就心里一紧,不是真的要她的命,可是那时候只能这么做。但又怎么对赌徒说?要她像对陆西透一样实话实说自己是狐狸精,她感觉不大说得出口。“仙儿……她已经离开张达人了,不过我今天跟张达人谈的事,很重要,对我对他都重要。你不用上班吗?”淅淅仔细打量赌徒,见他今天没穿一贯的休闲服装,而是中规中矩的白色长袖衬衫,深蓝细斜条领带,深色裤子,记得刚才他坐在车头上的时候,肩头还搭着一件西装。
赌徒一边慢吞吞滑着车前行,一边道:“不过比起我知道的有些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张达人的人品还算是可以了,毕竟还是读多几年书。洛洛,你说,调查公司把你的资料传真给我的时候,我还坐得住吗?换你设身处地地想想。再说,我目前想渐渐把自己从小操作中脱身出来,注重数据分析研究这一块,与行政管理,美国本部的老板也看好我做这个,不过他希望我去美国做。我没答应他。所以,我现在基本上也就美国时间早上看一看大致走势就可,主要还是我们的早晨看大量资料。以后有更多时间可以和你在一起。”
“你的老板是不是那个画狼和狐狸传真过来的人?”与赌徒说着说着,心里不知不觉地不再抵触,本来,有一片心就落在赌徒身上,硬生生要隔绝谈何容易,只是时时有一丝担心冒上来,让人禁不住地要打个寒颤。
赌徒笑道:“是啊,就是他,都以为他是个手段狠辣的惟利是图的人,其实他是个很风趣的老头儿。”边说边手伸到后座把西装拉过来,从口袋掏出一张纸,“你瞧,我还保存着这张画呢。”等淅淅接过画,他的手就很自然地搁在淅淅的椅背上,含笑深深注视着好不容易找回的洛洛。
淅淅看着这画也情不自禁地微笑,呵,那个时候,都有恍若隔世的感觉。“赌徒……”还没等说完,赌徒听淅淅嘴里终于叫出他的大号,忙不叠就应了声:“哎。”倒把淅淅吓了一跳,看向赌徒,见他收回手去开车经过十字路口,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一时移不开眼睛,看了又看,终于在拐弯后收回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要怎么说才好。
车子隔音很好,虽然只是轻轻一叹,可还是清晰可闻,赌徒虽然开着车,还是忍不住探出右手握住淅淅的手,道:“怎么了?或者我可以做些什么。”
淅淅贪婪那一刻的温暖,可还是硬下心肠挣开手,克制着心里的情绪,淡淡地道:“你好好开车。”
赌徒不知淅淅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她为什么肯见陆西透,肯见张达人,就只不肯见他,似乎她做的一切都只是为避开他。赌徒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受伤,无数为什么在脑子里打滚。把手收回来,想问个清楚,可是看着叹气的淅淅,又不忍逼她,只有自己闭嘴,免得一激动就管不住嘴问出来。
淅淅偷偷看看赌徒,看得出他不开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忘机说过了,长痛不如短痛。她想了又想,终于低声轻问:“赌徒,看过徐克的《青蛇》吗?还有香港很早以前的一部片子叫《画皮》的?喜欢吗?”终究是心虚,连声音都大不起来。
赌徒莫名其妙,怎么忽然说起电影来了,但淅淅既然怯生生地问,他当然得答:“《青蛇》看过,还是读大学时候看的,很喜欢。《画皮》没看,不过小时候看过连环画,当时一到晚上,我们小伙伴之间就拿画皮说事,你吓我,我吓你,拿一张纸蒙着脸,白纸移开,后面是伸着舌头白着眼睛的鬼脸,常常可以吓倒小女孩子。”
瞧,蒙张纸作画皮就可以吓到人,何况是真的画皮?淅淅觉得自己虽然不用那么费劲地画一张皮给自己穿上,但那意思也差不多,说出来吓人。陆西透不就是给吓了一下?早就该认清现实,还问赌徒干吗?可既然问了,又忍不住问下去:“我在想,如果你是许仙,看见娘子是那么一条可怕的白蛇,会不会吓死?”
赌徒奇怪,淅淅为什么问这些,而且又是那么认真的样子,不像是玩笑,虽然奇怪,还是如实回答:“刚看见肯定会吓一跳的,但夫妻相处那么多日子,总会知道白娘子是什么样的人,知道白娘子会不会害他,许仙那时应该为另一半着想,帮她过关,而不是躲走,许仙太怯懦。”
淅淅听了感动,心想,如果换成赌徒是许仙,可能不会出现那个千古悲剧了吧?“可是,说归说,做归做,很多人拍着胸口说我不怕,真到了眼前,还不拔脚就溜。而且,白娘子还是害到许仙了啊,法海说许仙身上有妖气,会影响许仙的性命。白娘子既然爱许仙,那就不应该害许仙啊,真是矛盾。”说到后来,淅淅都不知道说的是自己还是白娘子了,神情有点激动。
赌徒真是奇怪到透顶了,正好车子也到了淅淅住的小区,开进去停下,便出来替淅淅开门。却见淅淅一脸茫然,还沉浸在刚才白蛇与许仙的关系里似的,心中更是疑惑,伸手扯扯淅淅的头发,道:“好啦,别为古人操心啦,白娘子的事要不是匪夷所思,怎么可能流传那么多年,你怎么就当真了呢?走,上去,你两只猫已经饿了吧。”
淅淅恍然,是,刚才说得太多了,差点泄露天机。便默默在前面走,赌徒后面跟上。
晒猫与娜娜猫一见赌徒,晒猫先惊叫一声:“天哪,淅淅把试验品都领回家了,真要黄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