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带这么多东西吗?”
沈嘉虞还以为他们要轻车从简,一路游玩一路到江南,但看着舅舅舅母收拾好的行李,恐怕不是如此。
“告老回乡,自然要带着全部家当,如今朝中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学生,或者是一路提拔上来的官员,人老了,管不了更多的事了,和你外婆回江南养老,房产开城都给我们置办好了。”
“你外婆的身体需要静养,偏偏她又只习惯用自己的东西,连床铺都卷进去了。”
沈嘉虞听着外公解释,挽着外婆的胳膊,亲亲热热靠着她:“这点我仿外婆,当日去皇宫居住的时候,殿下还担心我不带长枕,怕我睡不好。”
虞老夫人温婉地笑着:“同行也好相互有个照顾,不过我们两个老人也不耽搁你们的行程,到了江南,外婆带你见过家里人,就随你们去,该去哪儿去哪儿。”
如果不是沈嘉虞和燕绥之也要走,就需要虞开宇或者沈陵风他们去护送一波,为了能娶到沈思思,向沈二叔证明离开虞府也能给她好的生活,虞开宇也苦心学习,准备参加春闱,进到工部发挥自己的才能。
“舅舅舅母放心,我和殿下会照顾好外公外婆的。”
舅母特意把沈嘉虞喊到一边:“这是你外婆的药,按时喂她喝了,她腿脚不好,寒凉的时候尤其容易疼,得注意保暖。”
沈嘉虞一一应下,燕绥之扶着虞老夫人和自家师父上马车,他们准备了两辆,沈嘉虞想和外公外婆坐一起也行,老两口有贴己话要说,分开也行,燕绥之还备了自己的爱马。
他们四人就这么上路了,走之前,沈府的人都来相送,沈嘉虞一一抱过去,虞水瑶眼含热泪,却没有哭,水思怡也在,似乎是和沈陵风牵着走的,她便打趣道:“早日进我们沈家的门儿,大嫂。”
水思怡还是很容易脸红和害羞,却没有像之前一样摆手否认。
“外公,外婆,你们能走水路吗?”
出了阳京,他们走的是官道,一路上出了树和花花草草也没什么,偶尔才有一个村镇能歇歇脚,沈嘉虞除了游湖的时候坐过船,其他的还没欣赏过水景,听说万水州的山水很有名,她想带着外公外婆去转转。
虞老夫人骄傲道:“我自小是在水乡长大的,时常在船上漂,没在怕的,就看你外公中不中用。”
燕绥之也很好奇,就见他师父捋着胡子道:“你怕不是忘了当初我们怎么认识的,那年水患,我被先帝派去治理,风雨飘摇,尚且能稳住船,你当今身体不必从前,真的没事?”
显然,老两口互相关心,但是不好好说话,要拌嘴,沈嘉虞倒是不担心他们晕船了,反正也就是最多一日,还能钓钓鱼。
一路南下,沈嘉虞和燕绥之在外公外婆休息的时候就到附近逛一逛,给他们带点儿小吃,偶然遇上不曾见过的节日和习俗,便会停留参加。
“夫人,你是不是圆润了些?”
燕绥之捏了捏沈嘉虞的脸,以前也是很润滑的,但这会儿嘟嘟的,显然手感很好。
“是吗?”
沈嘉虞想起这半个月来吃吃喝喝,不太确定,赶紧跑到铜镜前去看,被燕绥之一把捞住,掐着她腰间的软肉,吐了一口热气:“软软地,抱起来很舒服。”
被一巴掌糊了脸,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说姑娘胖了,说自己的夫人尤其不可以。
二月,草长莺飞之际,他们抵达了南州,住下了,去拜访了外婆的娘家人,都特别的和善,对他们两个小辈赞不绝口,沈嘉虞还收到了红包,又是半月,燕绥之和沈嘉虞离开,踏上了新的征程。
同月,科举放榜,虞开宇高中探花,顺利进了工部,舅父舅母到沈府提亲,定下了虞开宇和沈思思的婚事。
四月,沈兴朝和虞水瑶携沈陵风到水府提亲,水尚书和水夫人很是满意,经四家商定,决定双喜临门,沈陵风和沈思思的婚事将在同一日举办。
琵琶声起,沈陵云坐在红瑶特意为他准备的雅间里与人遥遥相望,曲终,雅间中只剩一盏空茶和一声幽幽叹息。
六月,发生了一件最意想不到的事情,沈念念竟不顾家里人反对参选了秀女,而尚云帝对其一见钟情,竟要纳为皇后。
“好像每个人都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二哥和红瑶姐也不知要互相蹉跎到什么时候,念念姐竟然选了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男人,皇帝会好好对她的吧。”
沈嘉虞拿着信说道。
燕绥之从身后揽着她,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漠北,漫天的黄沙飞舞,窗外略显荒凉,他们却拥有着整个春天和彼此最炽热的感情,沈嘉虞抬脚,吻上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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