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惜她不会喝酒。
“看了也是浪费时间。你要橙汁还是椰子汁?”周瓒把酒水单递给侍应生。
祁善憋屈道:“我没说我要喝果汁。周瓒,鸡尾酒会不会喝醉?”
“那是鸡尾酒,你以为是北京二锅头?哪有那么容易喝醉。”周瓒嘲弄地说,“不过度数再低我也不能让你喝,万一回去你告诉你爸妈,他们不得撕了我!”
“我又不是小孩……要不,我试试,喝不了就算了?”祁善试探着问,眼睛放着光。
如周瓒所料,祁善温良的外表下住着封建遗老的灵魂。她清心寡欲,是因为没机会接触诱惑,那些教人沉迷的玩意,她统统都感兴趣得很。就好像她看着他抽烟时的样子,不知不觉就把要劝他的话抛脑后了,还寻思着吸一口,再吸一口。周瓒的烟早已戒掉,冯嘉楠还以为是祁善说服了他,谁想得到其实是周瓒被祁善吞云吐雾的样子吓得一愣一愣,自己也不敢再抽了。他们若真的一辈子厮混在一起,周瓒认为自己才是管束她不往五毒俱全的路上堕落的那个人。
“真的要喝?”周瓒假惺惺地问道。
祁善笑得谄媚,“你喝我就喝。”
周瓒心中短暂地天人交战,一咬牙对侍应生说道:“一杯香草莫吉托,一杯长岛冰茶。”
不消多久,在祁善期待的眼神中,侍应生把酒端了上来,弯腰将长岛冰茶放在周瓒面前。周瓒皮笑肉不笑地说:“错了,香草莫吉托才是我的。”
“有什么区别吗?”祁善问。
周瓒先喝了一口,等侍应生走开后才说道:“差不多,没什么区别。”他浅浅抿了一口就打住了,把手支在唇边,不落痕迹地留意祁善的反应。
祁善第一口也喝得非常小心,在周瓒提着心眼的注视中,她微蹙的眉徐徐舒展开来。
“怎么样?”
“甜的。这到底是酒还是茶?”
周瓒舒心地靠在椅背上笑了,“喜欢就好。”
虽然感兴趣的东西不太一样,可他们之间从不缺话题。两人漫无边际地从游泳说到游戏的技巧,又从小时候祁定总是忘记给他们做饭说到冯嘉楠和小男友的“奸情”。祁善那杯长岛冰茶快要见底,周瓒极有眼力见地让侍应生迅速补上一杯。等到周瓒把自己和隆兄的相识经过对祁善娓娓道来,祁善已喝完两杯长岛冰茶,新上的血腥玛丽也只剩了一半。
“你胆子够大的,万一那个……‘隆兄’玩飞镖比你厉害,你就惨了!”祁善提起“隆兄”火辣辣的名字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她明知周瓒现在好端端地坐在她面前,可一想到他居然会与隆兄打那样的赌就心有余悸,“你想过输了怎么办吗?”
“输了就想办法溜呗!”周瓒说。
“你赢了以后让隆兄做什么了?”祁善心知周瓒这人无风还起三尺浪,绝佳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又怎么会只想着脱身了事?
周瓒眉眼里都藏着笑,“你喝完这杯我就告诉你。”
“你的莫吉托不好喝吗?现在还没喝完!”祁善发现了一丁点猫腻,板着脸说,“不喝我们就回去了。”
周瓒语塞,祁善的样子认真得很。他艰难地把剩下的半杯莫吉托喝进肚子里,还好冰都化了,本来度数极低的莫吉托酒味更淡。
“好!现在换我来给你点一杯了!”祁善开心地合掌,她终于又有机会去看那本“精彩纷呈”的酒水单。
两杯长岛冰茶和大半杯血腥玛丽只是让她显得比往常活泼了一些。海风带动罩衫的衣摆,温柔地摩挲着她,肌肤下的血液在快速奔跑,她觉得惬意,一切都很让人愉悦,无论是甜美的鸡尾酒还是出奇妥帖的周瓒。
“我自己来,自己来!”周瓒急了。
“不行,我给你点杯漂亮的……就这个吧,彩虹子弹!”祁善神往,“一看就很好喝。”
沙滩吧里客人不多,调酒师动作飞快。周瓒喝了第一口“彩虹子弹”就知道要糟,跟它比起来香草莫吉托就跟汽水似的。
“不好喝?要不换成长岛冰茶?或者你喝我的血腥玛丽?”祁善关切地问。
“不用了。”周瓒挤出一个笑容。
“那我们干杯。我喝完,你喝一半!”祁善听着清脆的玻璃杯撞击声,姿态文雅却毫不含糊地喝完了自己杯里的酒,“快喝呀!你到底让隆兄做什么了?”
周瓒进退两难,死死地盯着那杯酒看,咬牙喝了一半,向祁善勾勾手指,“你过来点。”
祁善听话,隔着一张小桌子探身过去,周瓒也起来,贴在她耳边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