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提高嗓音道:“西夏军逃离这长时间了,玠哥哥还在这里啰嗦什么?”
田牧香将手中的柳叶雁翎刀一挥,道:“本姑娘等不及了,现在就率秦陇军赶往哇峪口拦截西夏兵,至于走什么路,本姑娘自然知道!”
吴玠知道田牧香见自己和孙荆草在一起生出妒意,嘿嘿笑道:“这一次打先锋你们谁也甭争,末将和马前洪嫂,马左于谦,马右孟洋,马后石碐当其冲!”
众将士一听,全都愣怔,不认识似的看着吴玠,见他怎个装扮:
头戴垂缨铜头盔,身披朱红锁子甲,上穿白锦袄,下着抹绿靴,腰系皮搭膊,前后铁护心;一张弓,一壶箭,髻中唤出簪子长短的物事,晃一晃丈把来长,竟是麒麟钢枪。
吴玠将麒麟钢枪在手中抖一抖,道:“我们从空洞山、木香庵分兵三路,追击横山步跋子,来到马头坪,被西夏军包围在三四原。全体将士奋力拼杀,击退西夏兵,但我们有不少弟兄阵亡,实在令在下惋惜!”
吴玠这么说着,向全体将士招招手,默然低头,向死去的将士默哀。
将士们跟着默哀完毕,吴玠道:“这场腥风血雨的厮杀,彰显了秦陇军的威风,青云兵的霸气,也彰显了大宋朝的尊严!”
吴玠说着,顿了一下,道:“这些年来,大宋朝和西夏军交手,往往以失败而告终。可我们却不一样,秦陇军、青云兵刚受朝廷招安,就投入惨烈战斗,终于使西夏人不敢小觑我军!”
吴玠长叹一声,深有感触地说:“这一次如果还让你们去做先锋,末将于心不忍。因此,上哇峪口堵截敌寇,先锋官飞吴玠莫属;吴玠有洪嫂、于谦、孟洋、石碐帮衬,定能马到成功……”
话说到这份上,孙荆草和田牧香还能怎么多言?孙荆草便道:“将军去做先锋,让我们干什么?总不能呆在原地不动吧!”
吴玠道:“当然不是!”说着,对孙荆草道:“娘子率领青云兵从葫芦河左边穿插到哇峪口!”
又对田牧香道:“香香和张将军率领秦陇军从右边迂回到哇峪口大桥,留一千骑兵由末将调遣!”
洪嫂见吴玠要和她们四人充作先锋,大呼大吵地击掌吆喝:“哦呵呵,我洪丽春终于能做一次先锋官了!”
一边说,一边挥挥手中的乾坤双棒槌,道:“民妇在青瓦台让李乾顺挨了一记单棒槌,这一次在哇峪口要他挨个双棒槌!”
吴玠见洪大嫂神情亢奋,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对张声道:“张将军,你哪里不是有几匹多余的马吗,牵过来让洪嫂他们一用!”
洪嫂双眼瞪得溜圆,道:“姑爷你说什么?你让我们四人骑马?呵呵呵,这不是开玩笑吗……”
洪大嫂笑得山响:“我们四个全是铁脚板,飞毛腿,哪里用得上骑马?姑爷不是早测试过吗?怎么又来煎剩饭!”
于谦跟着洪大嫂说话:“洪大嫂说得没错,我们是真正的步跋子,和横山步跋子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论走路,我们是神行者,即便骕骦宝骥也不是对手,骑马干么?”
于谦突然提到骕骦宝骥,使吴玠为之一怔,因为在后面的叙述中,吴玠将得到一匹宝马,以骕骦宝骥为其命名。
孟洋、石碐听于谦这么来说,都说他们走路赛过骑马,不信就比试比试。
吴玠见四人口径一致,方知他们行走顺了,已不习惯骑马,便向张声招招手,让他离去。
张声唱过诺去了,吴玠才和孙荆草、田牧香道别,打马向哇峪口而去。
洪大嫂四人见吴玠马已行动,便按各自的位置护卫着吴玠,向前奔跑。
洪大嫂一人当先,跑在吴玠坐骑前面;于谦在左;孟洋在右,石碐揽后,主仆五人仿佛飞出弦的利箭,向前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