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绾的葬礼如徐希梦中一样盛大,她送了纸扎的房屋,和剪的纸钱。
纸扎的楼房院墙合围成一个大院,和两筐纸钱,在墓前烧了。
王家的人对徐希态度倒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王绾有所交待。
下放做县吏的王禹回来守孝,徐希给他重新安排了课业,“每旬可到我这里来答疑,或是去学堂解惑。半年后看偏好,我再给你重新定制课业。”
王禹恭敬的拱手,“学生现在就有疑惑,请老师教我。”
“你问。”徐希背了一只手。
“我祖父他,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服丹药中毒而死吗?”王禹执着的盯着她,想要破解心中的疑惑。
“你怀疑谁?”徐希反问。
“詹旭子、鲁丞我都怀疑,祖父先前还与老师针对,临终却扶持老师为相,命我谁都不要信,只信老师。”王禹说着两眼乌红,觉得身边全是豺狼虎豹。
明明学堂刚开,祖父就让他进学堂,与老师也并没有针锋相对过。
看着他稚嫩的模样,徐希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你祖父临终前都安排了,你就好好跟着老师学,守孝结束,再行安排。”
王禹道,“我想多看些医书药典。”
“你想学医,做医者?”徐希问。
王禹用力的点头,“对,我想学医,想当医者。”
徐希沉默,“医者地位低,责任重,事关性命,行医艰难。你有大好前途,学医。。。。。。”
“我知学医艰难,行医更难,我不畏惧,请老师教我学医。”王禹深深一礼。
徐希没有应他。
王禹抬头,两眼直直望着她,“老师在修筑驰道时就到乡村义诊,您应该也知道,延医问药者甚少,问巫者多,我见习时因行医与巫者打架,若非身为县吏,能被巫者伙同患者家人打死。连祖父这样的一国丞相,患疾时,都会为人所欺。我知艰难,但我愿往,请老师成全。”
“你还小,过两年你还愿意学医,老师就教你。”徐希扶他起来。
“我十四了,我不小了。”王禹强调。
“两年后,你心志不改,我就教你学医。”徐希许诺他。
王禹只得应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