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角落静静听着的楚彧若有所思看了看文伯,示意楚青雪继续往下念,与文伯等人关心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同,楚彧更在意的是这件事之后的影响。
就在刚刚,他收到了准确消息,之前一战,阴曹地府宋帝王、都市王、卞城王都被天诛而死。听听这话,天诛而死!哪怕有无数的人亲眼见证怕也是有人不信的,很明显这一次阴曹地府不是收钱办事,而是在搞自己的一套东西。也就是说这事肯定没完,而这个小丫头竟然在那样的环境中将小峰扛了回来还听到了容四娘遗言甚至找到了这些日记。这算是打了楚彧一个措手不及,他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怎么掩盖此事。
……
‘命运似乎从来未曾放过峰哥,即使离开了玄甲精锐似乎也没有过多少天的安生日子,今天早上,村里的牛都死了,村长说似乎是瘟疫……’
‘真的是瘟疫吗?牛死光了,然后是羊和鸡,再是鸭子,最后甚至还有兔子。峰哥的脸色很难看,他说瘟疫不可能挑目标,而且还是一个族群一个族群的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很担心,村里的气氛越来越怪了,大家再没有了之前的热情,眼神躲躲闪闪似乎谁都不敢和谁过多的接触,生怕也染上了瘟疫。要不还是搬离这里吧,可峰哥却说再等等,他始终觉得是有人刻意放毒,想要找出凶手。’
……
读到这里,众人的眼神都开始诡异起来,相互望了望不由提起了精神,瘟疫!这听起来像是某种生化武器,那个小村子里也不知道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琉璃兔:嗯?连兔子都杀死了,呃,我干吗关心兔子!哼!
楚青雪抿了抿嘴唇继续读下去。
……
‘这是我跟峰哥第一次吵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如果不是他乱坚持找什么凶手,小峰就不会染上病了。’
‘在我的坚持下,峰哥妥协了,我们带着小峰搬离了那个村落。后来听说那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就在我们搬走不久,想想还真是心有余悸。只是峰哥的心情不好,小峰的病越来越重了。’
‘峰哥的头发掉了不少,也白了不少,小峰的病情暂时止住了,可却烧坏了脑子,我们的钱没剩多少了。峰哥在战神殿一位老朋友的帮助下偷偷找了天都城的御医谭平安,也多亏了他保住了小峰的命,但谭御医说小峰的病是由毒所致,并非简单的瘟疫。以谭御医之能也无法救助小峰,其甚至劝峰哥走为上策,远远避开才好。’
……
“谭平安?”楚彧有些诧异,“如果是御医的话,那应该是如今的太医院院首谭平安了!此人医术高超,从十五岁挂牌行医开始,有书记载以来还没有能够难倒他的病症,想不到……”
楚衡撇嘴,“谁会将坏名声的事情写在书上啊,你没看这都是偷偷找的御医嘛!”说着又摩挲了一下下巴,“只是这谭御医既然劝叶峰逃离,怕是看出了什么吧。”
楚彧点头,“应该是如此,据我所知,医道毒道殊途同归,他们那个圈子的人应该都相互有些了解的吧!”
楚青雪等到两个哥哥分析完,再次翻开下一页。
……
‘在几个老朋友的帮助下,我们隐居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山村里,村民都很朴实,峰哥每天隐藏修为与村民们上山砍柴挖参,隔几天去赶一次集,我也学会了织布,生活好像又好了起来。’
‘今天峰哥从市集回来给小峰带回来一个拨浪鼓,小峰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这孩子笑起来越来越灿烂了,也许让他永远这么单纯的活着也是好事。’
‘小峰今天打翻了我的胭脂水粉,结果抹在脸上照镜子的时候将自己吓哭了。’
‘小峰偷喝了峰哥的酒,吐的哪都是,逗得全村老少笑弯了腰。’
‘小峰又骑到峰哥脖子上了,哼,也就峰哥宠他,看来是时候教小峰一些礼仪了,至少让他别做一些危险的事。’
‘今天我跟峰哥吵架了,因为他打小峰屁股的时候我拦着,结果打到我腿上了,哼,你休想再摸老娘的大腿!’
‘峰哥今天上山回来似乎有什么心事,总是怔怔的看着小峰,我有点担心,要不……让他上床来睡……’
‘今天峰哥咳血了……他的病症与之前那些死于瘟疫的人一样,我知道,那个凶手找到了我们,但为什么是我们呢?’
……
文渤的双眼已经通红,日记看到这里其实所谓的凶手已经开始浮出水面了,只需要联想一下之前的战斗,那么阴曹地府的身份便呼之欲出。而且阴曹地府身为当世大派,且能够跟战神殿抗衡甚至超过的存在,当时还只是小太医的谭平安确实没有能力招惹,其劝叶峰远离大概也有避祸的意思。
“继续念吧,想要知道什么之后去问问那个太医就好,毕竟小峰就在我们身边,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个证据。”楚衡拍了拍文伯的肩膀接道。
……
‘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种悲戚的感觉,瘟疫袭来让这村子再次糟了殃。这一回我们应该没有办法逃走了,毕竟对于心狠到给整个村子下毒的人,绝不会允许有同一条鱼漏网两次。’
‘这两天睡觉,我都将剑放在枕头下面,而峰哥总是会说,睡吧,没事的。’
‘峰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功力也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下滑,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我要失去他了。’
‘全村的人都死光了,我感到愧疚,总觉得他们是被我们连累的。今天我在屋外站了一天,就想着等来那个暗中下毒的混蛋!凭什么欺负人?’
……
日记翻到这里的时候,书页有点褶皱,好像是被水渍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