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朔廷当初说的话也算应验,他辩解不了,索性装听不见。
钟声敲响,陆书瑾扭回去看书,蒋宿也安分了。季朔廷往萧矜身边凑了凑,小声问:“你昨晚在舍房没折腾吧?”
萧矜想起此事就气,睨他一眼,“你怎么把我送舍房了?我不是说了要回萧府的吗?”
季朔廷摊手,“到了萧府门口,你抱着门口的石狮子死活不肯进去,你哥说的话你都不听,力气跟牛似的,只能给你带来舍房了。”
他话锋一转,问道:“怎么,你对陆书瑾动手了?”
萧矜摇头说:“我记不清了,但应当是没打,没见他脸上有青肿。”
“也不一定,说不定打了他没吱声呢,他就是个闷葫芦的性子。”季朔廷压低声音说:“你这喝了酒就爱打人忘事的毛病是真要命,日后别再喝醉了。”
萧矜自知理亏,没有反驳。
他昨日一整天状态都不太对劲,耳朵里全是热闹的声音,但却无法投入那盛大的节日气氛之中。他不止一次的出神,等回过神来时,才察觉方才脑中又在想陆书瑾那副扮成姑娘的样子。
萧矜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人,但从未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心是平静的,不会在像第一眼看到陆书瑾姑娘模样时波澜不断,但就是不知为何,他一遍又一遍的晃神。
所以昨日才不小心喝得多了些。
但今日一早,看到陆书瑾又恢复了本来模样,那些奇怪的情绪就消散了,他也觉得自己好笑。
可能是因为陆书瑾扮成姑娘的样子,太像个姑娘了,才让他有些不适应。
萧矜抬眸,看向陆书瑾的后脑勺。
心想,现在他正常了。
“你今日为何来那么早?”萧矜反问。
季朔廷来上早课,是很反常的事情。
果然问起这事,季朔廷的脸色就僵了一下,笑意迅速冷却,说道:“我一夜未眠,躺不住了便起床顺道来上早课。”
“什么事?”萧矜不经意地问。
“昨夜回府,收到了我祖父的信。”季朔廷轻叹一声,拧了拧眉头:“不说了,烦。”
“可有提及朝中情况?”萧矜压低了声音问。
“略有提及,三皇子前阵去了北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恐怕无缘东宫之位。”季朔廷也低低回道:“四皇子与五皇子尚无功无过,六皇子前阵献策处理了西方蝗灾之事,皇帝龙颜大悦,正是得宠之时。”
萧矜听后,稍稍敛起眸,也不知在想什么,忽而说了一句,“我倒是觉得,三殿下最有可能得太子之位。”
季朔廷侧脸看他,疑惑不解,“何以见得?”
他招手,“附耳过来。”
两人头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
而前面一桌的两人也非常同步,靠在一起细细碎语。
“哎,陆书瑾。”蒋宿撞了撞她的肩膀,轻声说:“你的策论给我抄一段呗,反正夫子也不会认真看,应该发现不了。”
陆书瑾朝身边人看了一眼,才歪着声音与他说话:“不成,你不能都抄我的,迟早会被夫子发现,届时还连累了我。”
“都是亲兄弟,你怎么能用‘连累’这个词呢,不是往我心口上戳刀子吗?”蒋宿气愤道:“且我上回就因为没交策论被夫子拎到门口挨骂,若是这次再不交,夫子定会告知我家中人,那我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你忍心看我遭受这些吗?”
陆书瑾无奈道:“你害怕被罚就写策论啊,为何每次不写,来了学堂再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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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写得出,我至于来这抄么?你就这样伤害你的异姓亲兄弟?”蒋宿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