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街道上满是垃圾,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偶尔还能在阴暗处看到被踩了一脚的狗屎。
在路过鹤水巷的时候,苏恒听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他默默停下脚步。
不久,看到用粗布蒙着鼻子的衙役,推着破旧的推车,急匆匆的从巷子里面走出。
小推车上,两个母女模样的女人紧紧抱在一起,面色青黑,皮肤溃烂。
显然是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
只是不知道,她们到底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
街角有邻居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却是见怪不怪的麻木,只有相熟的人才会发出一声叹息:“又死人了,这世道…”
苏恒不敢在此地久留,匆忙赶回家中。
没想到自己打算要找的人,正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
徐彪依旧穿着黑色短衫,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只不过脸上带着少许菜色,等靠近之后还能在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似乎是有伤在身。
“哟,小恒。”徐彪笑嘻嘻的开口道:“该交这个月的例钱了。”
苏恒默不作声的从自己怀里掏出是十一枚铜钱,放到徐彪手中,他正打算离开,没想到徐彪却侧身拦在了苏恒的面前。
“听说你这个月收获不少,例钱上涨了,要二十枚铜钱。”徐彪双手抱在胸前,冷笑着开口。
徐彪身旁的两个马仔。
此时也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只是…
让徐彪感到有些意外的是。
苏恒并未如同他预料当中的那样愤怒、嗫喏…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徐彪这才有些惊讶的发现,此时的苏恒几乎已经和他一般高,两人的目光持平,他身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缓缓缩紧。
宛若面对一头正在狩猎的猛兽。
“算了。”
徐彪突然笑了出来,摆摆手,带着两个有些茫然的小弟转身离开了。
“我回来了。”
苏恒目视着徐彪等人离开。
而后才推开房门,走进屋子里。
苏屏正躲在屋子的角落里,看到苏恒走进来之后,才缓缓松了口气。
“徐彪呢?他已经走了吗?”
“嗯。”
苏恒点了点头。
他注意到苏屏的眼角泛红,瞳孔中带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