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孙泱住处,回柏府的一路上,慕玉白都在思考公孙泱刚才所说的那番话。
会是真的吗?她不由的在心中问自己,祁峰难道真的喜欢她?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什么事开始的呢?
慕玉白在现代活了二十一年,除了对程昱的单相思外,她的恋爱经验几乎为零。大学时也不是没有和男生交往过,但每次的恋爱几乎都坚持不过一个月。且每一段分手的理由都是一个,男生觉得慕玉白一点都不喜欢他。
没人不喜欢天之骄女,可也没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女朋友对自己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想和一个人厮守一生的想法,是从慕玉白见到柏立山后,才冒出来的,可惜的是,柏立山在这段感情刚冒出细嫩枝丫的时候,便碾碎于北疆的腥风血雨之中。
一阵微风出来,混杂了荷花的芬芳与若有若无的梨花香气,慕玉白抬起头,看着朦胧的月色中,那被梨树围起的宅邸,停下脚步。
她有点不敢回去,怕万一公孙泱一语成谶,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祁峰。
可该来的总是要来,慕玉白驻足片刻,叹了口气,朝柏府的方向,慢慢走去。
刚踏入内院,慕玉白便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往院子里走了几步,她的瞳仁猛地收缩,盯着映入眼帘的一幕,忽然忘了呼吸。
祁峰站在水井边,他半裸着上身,提着一桶水,从头浇下。泼墨般的黑披散在健硕的后背,长年习武而练就的美好肉·体挂着晶莹水珠,毫无保留的展现出致命性·感。
“小峰,你在干嘛?”慕玉白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男生闻言转过身,一点也不吝啬的展示自己的胸·肌,腹·肌,在月光下灿然笑着:“姐姐你回来啦,我刚练完功夫,想冲个凉。”
“你就这么……”
“这样省事,我在羽林卫时天天都这样冲凉。”男孩言语质朴,笑得也单纯,让那份性·感中,更多了几丝诱惑。
“胡闹!”慕玉白低声呵斥,她将灯笼吹熄,胡乱丢在一旁,快步走到祁峰面前,拉着男孩就往自己屋里去:“这一屋子都是女人,你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可是柏夫人她们都睡了啊,有什么关系。”祁峰似是毫不在意,但在慕玉白看不到的地方,笑得格外狡黠。
“关系大了去了,这宅子里住了两个寡妇,婆婆能让你个外男住进来已是宅心仁厚,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不知要怎么嚼舌根。”快步将男孩拉近屋,慕玉白快点起蜡烛,拿着帕子就给祁峰擦拭湿漉漉的上身,一如小时候照顾男孩洗澡一样,全然忘了刚才内心的纠结。
“若是有人想嚼舌根,不论我们做什么,他们都是会嚼的。”祁峰浅浅笑着,按住慕玉白开始帮他擦头的手:“小时候每次洗完澡,姐姐都会帮我擦头,还会把我抱出浴桶,可是我现在长高了,姐姐抱不动了,连头也都不帮我擦了。”
“小峰喜欢姐姐帮你擦头?”听了祁峰的话,慕玉白的神色有些古怪。
“喜欢啊。还喜欢洗的香喷喷的姐姐抱着我睡觉,可是来了柏府,我有了自己的房间,也再也没法跟姐姐一起睡了。”说着,男孩的神情中露出一丝落寞。
祁峰的话,让慕玉白忽然想起了自己。她十五六岁的时候,也依旧喜欢腻着自己老爸和老哥,没事还爱挂在自己老哥身上撒娇,让老哥给自己买礼物。
那模样,简直和祁峰如出一辙。
慕玉白忽然想明白了,原来有问题的不是祁峰,而是她自己。这五年的时光与她不过是一个漫漫长夜,而在一夜之间长大了的男孩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怎么应对,甚至没来及转换自己对待他的心情。
她总想着自己只有祁峰这么一个亲人,而祁峰又何尝不是只有她这么一个依靠了呢?
而下午她感受到的那股异样,也许只是因为男孩天赋异禀也说不定。
“你这孩子。”又是一声叹息,慕玉白将手从祁峰的大掌下抽出来,继续给男孩擦头:“站着比我高,躺着比我长,居然还这么腻人,以后讨老婆了该怎么办哟~”
所有的郁结在此时烟消云散,她眼前坐着的,不再是一个高壮的,完全看不出才十六岁的少年,而是五年前那个瘦瘦小小的,自己走哪儿都要跟着的内向男孩。
给祁峰擦干头,慕玉白再三叮嘱他不能再这样随性之后,慕玉白也简单洗漱一番睡下。
躺在床上,回想困扰今日与公孙泱谈论的种种,慕玉白忍不住直想笑,她真是太过自恋且庸人自扰了,祁峰不过,还是个孩子呀。
当慕玉白在自嘲中逐渐模糊意识,即将睡去,结束这荒谬的一天时,一声尖叫搅醒了逐渐陷入沉睡的柏府。
来不及整理衣衫,慕玉白从床上跳下,光着脚朝声音的来源,祁峰的房间奔去,孙氏和吴妈,也正好从房间里出来,两人脸上也写着惊慌。
“怎么了?”慕玉白大力推开男孩的房门,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穿着中衣,一脸阴沉的祁峰站在床边,他盯着地上一处,眼中满是杀意。慕玉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衣衫不整的小芸口吐鲜血躺在地上瑟瑟抖着,以极小的幅度向黑暗处挪动。
“生了什么事?”刚进房间的孙氏也问,当看到小芸后,老太太的脸色也变了变。
“她想爬我的床。”祁峰用冰冷的声音回答两人:“挨了我一脚。”
我的天啊……慕玉白努力想咽下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忐忑的望向孙氏,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
…………………………………………………………………………………………
其实cp还没有定,因为某凰还在纠结,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以加群跟我说哟~群号见简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