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肤热甚,脉盛燥者,是病温之症,”大夫把完脉,坐到桌前写药方,“这些药,姑娘派人去济医堂买就可以了,那里的药材全,我开的药材那里都能买到。”
程欢接过药方,拱手道:“多谢大夫。”
“发热之症可大可小,这位姑娘受了风寒,疲劳倦怠,内虚过盛,需得好好调养,不可再受寒风袭扰,”大夫说,“还有,她的高温今晚必须降下来,我开的药里有退热的药材,因这位姑娘曾受过内伤,伤势未痊愈,所以我开的药量不敢太多,需得里应外合才能彻底退烧,你让姑娘多出些汗,这样才能好的快些。”
程欢清楚大夫的话,送走了大夫,便让店小二拿着药方去买药煎药。
“客官,您的药已经煮好了。”店小二在门口喊道。
程欢起身开门,接过药碗,从怀里掏出银子给他,“给我来瓶女儿红,剩下的就赏你了。”
店小二笑的合不拢嘴,连忙应道:“好嘞,客官稍等,小的马上送来。”
程欢端着药碗走到床边,扶起牧歌搂在怀里,将药碗抵在她的唇边,轻声道:“牧歌,喝药了。”
牧歌闭着眼,眉头紧蹙,委屈巴巴的叫了一声:“苦”
程欢闻这药味,确实能感觉出来这碗药应该很苦,“良药苦口利于病,你是医谷出身,自然知道的。”
“来,张嘴,咱把药喝了就不难受了。”
程欢往前喂了一下,结果牧歌紧闭双唇,刚喂过去的药汁都顺着她的下颌流淌进衣服里。
“牧歌,张嘴,把药喝了。”
牧歌摇头,嘟囔着“好苦”。
程欢见牧歌油盐不进,想着要不要掰开她的下巴,给她强行把药灌进去。
但看到牧歌柔弱无力的瘫在她怀里,那可怜柔软的模样就跟她以前养的垂耳兔似的。
这“毒手”突然就下不去了。
程欢叹了口气,只能继续不厌其烦的哄着她。
“乖,咱把药喝了,病一好,就不难受了,也就不用在喝苦药了。”
牧歌偏头,把自己埋进程欢怀里,躲着程欢的药碗。
“这样,咱把药喝了,我给你糖吃好不好?”
怀里的人一动,扭过头,睁眼睛,眼神迷离茫然,像是在游离一样。
“糖?”
程欢一看,有信儿,忙道:“有糖,把药喝了就有糖吃。”
“真的有糖吃吗?”牧歌问道,“可爷爷不让我吃糖。”
程欢半哄半骗:“你爷爷答应了,只要你喝药,就让你吃糖。”
牧歌顿住,像是在思考,反应了一会儿,缓缓低头:“那我喝药你给我吃糖。”
“好。”程欢立马舒了口气,将药碗递过去。
糖的诱惑力是真的大,程欢见牧歌拧着眉,苦着脸把一碗药都喝尽肚里。
牧歌耷拉嘴角,药苦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我要吃糖,吃糖”
“好好好,”程欢从怀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拆开外包装,直接塞进牧歌嘴里,“吃吧。”
嘴里的甜味让牧歌表情都缓和了许多,她躺在程欢怀里,含着棒棒糖,高兴道:“真好吃。”
程欢看她这幅幼态的神情,软乎乎的,不禁笑了笑:“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可转念一想,牧歌虽然在古代已经是及笄,但实际年龄也才15岁,可不还是个孩子嘛。
“我才不是孩子,”牧歌反驳道,“我已经及笄了,是大人了,都可以谈婚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