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朝愣了下,他还以为是个老大婶给他做饭呢,想不到是个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女人,但他没吭声,非常自然地朝人家点了下头:我吃完了,还有饭吗。
林韶可能也没想到主人家来的是个这么年轻高大的少年,当下有些紧张起来,白净的鼻尖上沁了点细汗:还,还有的,我给你盛你慢点吃,还有个韭菜炒蛋马上就好。
宴时挑了挑眉心想还有好几个菜,这待遇比他想象中好很多啊,不错。
他咧嘴冲她笑了下,露出颗尖尖的虎牙:谢谢啊,那这碗给我盛少点,我多吃点菜。
林韶愣了愣,随后赶紧点头,转身把韭菜放在案板上,接过他的碗给他盛了半碗饭。
她的手还是湿的,可能是因为刚在天井里洗菜的缘故,明明是盛夏,但她掌心冰凉,白嫩的指尖擦过他的掌心,有绵软潮湿的感觉。
宴朝低垂着眼,下意识地虚握了下掌心,见她递了碗,又伸手去接。
把碗送到他手里,林韶就又回头去切菜了,菜刀有节奏地起落。
宴朝看着她的背影发愣,天气还很炎热,她穿着很普通的白裙子,裙摆点缀着鹅黄的小花,腰被围裙的带子勒得很细,露出来的小腿纤长白嫩,踩着一双坡跟的塑料凉鞋,一身打扮加起来大概都没有一百块。
个子挺高的,人长得也白,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又有些特别的,很温柔的韵味。切菜的时候薄薄的肩膀微微耸起,背上就撑起纤细瘦弱的肩胛骨。
他恍惚了一下,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可他确实是没见过她的
宴朝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会儿,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她的侧脸,才拿着碗出去了。
林韶很快就端着韭菜鸡蛋出来了,金黄的蛋被炒出股微微的焦香,韭菜也嫩,用白色的碟子盛着,黄是黄绿是绿的,香气扑鼻。
宴朝下筷子夹了一筷,她手艺确实不错,小少爷素来嘴刁,但她炒的菜都蛮合他胃口。他是真的饿狠了,扒了口饭,头也不抬地吃起来。
林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低声同他说话:那、那你先吃,我明早再过来。
他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
他一个人把一小锅米饭全吃了,几盘菜扒的干干净净,洗是不可能洗的,但怎么说还是有点风度的,好歹吃完了没撂筷子往桌上一摊,还知道把碗筷摞到厨房的池子里。
因为是来乡下思过的,他们存心不让宴朝找乐子,所以他身上没钱也没手机,烟酒都被没收了,更不要说别的什么消遣的玩意儿,吃饱了也没事儿可干,只好又回房间去,吹着空调倒头就睡。
但下午睡得实在够饱,他怎么也睡不着,年轻人又精力旺盛,宴朝跑到外面绕了两圈,最后干脆开拉着树干做引体向上。
徒手锻炼了一个小时,出了一身汗,然后把行李箱里的几套换洗衣服全掏出来,进浴室里冲了个澡,等这一整套事情都做完了,他抬手一看表,也才十点多钟小少爷以前每天晚上都出去泡吧喝酒,很少在零点之前睡觉。
但刚折腾了一圈,他又实在无聊,只能爬上床闭着眼迷迷糊糊的睡了。
山里空气好,池塘上盖了层薄薄的雾气,一大早就有小鸟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宴朝早上很早就醒了,揉着惺忪的眼靠在床上的靠背上,手迷迷糊糊就伸进了裤子里。
倒不是被外面叫唤的鸟吵醒的,他实在硬得难受。
昨天晚上吃了一大盘泥鳅,还有韭菜炒鸡蛋,又是在十六七岁这种年纪,他伸进内裤里一摸,下面硬得像根铁棒。
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打了个哈欠,毫无顾忌地敞着腿坐在床边自己撸了起来,撸了半天,几把还是又沉又烫,硬邦邦的提不起发泄的劲儿。
宴朝垂着脸,银灰色的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颈后和额头,他突然想到了昨天见到的那个女人。
她很漂亮,让他感觉非常熟悉的、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漂亮,面容是素白的,但眉眼却有点艳,气质是成熟温柔的,偏偏神态天真又干净,说话轻声细语,个子高,腰细腿也细,还很白,像水仙一样。
他还没碰过女人。
宴朝家世好,在一大圈少爷里都是最有排场的那一个,他性格也还行,跟什么人都能玩得开,身份地位摆在那,还有张讨人喜欢的脸跟结实的身体,说没有女人招惹他是不可能的。
但他老是看谁都不得劲儿,出来卖的公主他觉得人家不配碰他,不然还不知道是谁嫖谁呢;学校里喜欢他的他又觉得太纯了,嫩的涩口;也有御姐型的,但是稍微处一下眼睛里的贪婪和野心遮都遮不住,就是哪儿看哪儿不对,他还没遇见过什么理想型。
但,昨天这个就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