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想剁了朕伸出来的爪子!
和陈循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想把朕关进笼子里去!
太宗、仁宗、宣宗算是白看重你了!白提拔你了!
你个白眼狗!
养不熟的白眼狗!朕早晚杀了你!
朱祁钰使劲喘几口粗气,平息怒火:“罢了,内帑里还有些米和盐,都拿出来吧,每家分一些,熬一段日子,等瓦剌人退了就好了。”
又是钱!又是钱!钱钱钱!
倘若朱祁钰手里有钱,岂会受这窝囊气?
就是因为内帑银子被盗,才落入如此尴尬境地!
见胡濙还要说话,朱祁钰刚压住的火直接窜了起来,再也压不住了:“朕拿出一万两,已经是极限了!”
“再多的把朕卖了也拿不出来了!”
“该死的瓦剌人!把朕逼到这般境地!”
“朕要让他们亡国灭种!”
“槽!”
皇帝突如其来的爆粗,把朝中百官惊呆了。
不过,皇帝是在骂瓦剌吗?不是在骂……
有人偷偷看了眼陈循。
陈循居然忍俊不禁,皇帝暴怒的样子真可爱,像个傻子,哈哈哈哈!
“陛下犯了骂詈罪,请躬省!”王竑怡然不惧,犯颜直谏。
朱祁钰死死地瞪了他一眼,朕都被逼成这样了,骂一句瓦剌人还犯法了?你干脆把朕勒死算了,朕好歹当当隋炀帝过一把干瘾!这他娘的朱家皇帝,当的这个憋屈!
他目光下移,发现陈循在乐。
登时,朱祁钰怒气喷涌:“首辅!让陈珊立刻去勤政殿觐见!不管他生了什么病,抬着也要去!不去朕就赐天子剑,戳死他!”
“啊?”
陈循脸上的笑容僵硬。
但王竑不肯放过皇帝,说皇帝犯了骂詈罪,请陛下改正。
“朕改!行了吧!朕有错!行了吧!退朝!退朝!”朱祁钰气得快要上天了。
胡濙带头跪地请罪。
都他娘的去死吧,早晚把你们杀干净!
朱祁钰怒气冲冲地走出奉天殿:“范广!”
范广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
朱祁钰缓了口气:“起来,朕不是对你。”
“范广,你持剑护驾。”朱祁钰赐他天子剑。
然后以出恭为名,和冯孝更换衣服,冯孝身着龙袍登上御辇,他则躲在偏殿中。
身边只有范广随身护驾。
范广见皇帝紧绷着脸,心中忐忑:“陛下,是不是臣做错了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在朕身边,朕反而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