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她肯定是要走的……一定是他不想让沈九林和路氏操心,又话赶话的说到了那里,所以随口一应罢了,当不得真的,她还是别多想了,把人都叫齐了,分东西是正经。
季善忙把头一甩,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出脑海后,往各房叫人去了。
很快各房人都齐聚到了堂屋里,沈九林见人来齐了,便把方才季善说的话,大差不差的与儿子儿媳们都学了一遍,末了严厉道:“你们四弟四弟妹年纪最小,成亲的时间最短,却能想得这般周全,你们当哥哥嫂子的,以后可得多与他们学学才是,别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都斤斤计较,都记住了吗?”
众人这才知道季善和沈恒那两大车东西竟然都是买给他们的,惊讶之余,心情便都越发的复杂了,讪讪的、愧疚的、窃喜的、理所当然的……种种情绪都有。
但最先表态的,却是温氏,“四弟四弟妹,我们那一份儿就不要了,你们还是孝敬给爹娘,或是留着自己用吧,你们刚兴家,以后花钱的地方且多着呢!”
还当四弟妹是一有了银子,便得意忘形找不着北了,却不想她竟想得这般周到,温氏因为误会了季善,愧疚之余,自然越发不能要他们的东西了,她手里体己虽不算多,二三十两还是随便拿得出来的,且如今三房花钱的地方少,怎么着也比四房强些。
季善忙笑道:“爹娘的我也准备了的,三嫂就安心收下吧,这些年哥哥嫂子们都为相公付出良多,我们如今的回报只怕十分之一都不到,三嫂就别客气了。”
温氏却还是不肯收,“一家人,何必弄得这般生分,你三哥回来了,肯定也要说我的。”
沈树一早便奉沈九林之命去了柳家,这会儿还没回来。
好在沈九林随即发了话:“老三媳妇,既是老四和老四媳妇的心意,你就安心收下便是,老三回来了要是说你,我先说他。”
温氏这才不再一味的推拒,向季善道了谢。
一旁姚氏与宋氏也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三房若一味不肯要四房的东西,他们大房二房又怎么好收的,一样也不能要了,那岂不是白白损失了?足足两大车的东西呢,平摊成几份儿,一份儿怕也得值二三两银子了!
尤其宋氏,正是手紧的时候,偏她娘家爹妈上次她回去时已在对她叫苦,说旧年的棉衣都不保暖了,村里谁家女儿又给爹妈做了什么送回去,他们老两口儿可等着宋氏送棉衣回去过冬了。
她娘还没口子的与她说她大伯娘前儿得了女儿送回去的金戒指,在她面前显摆过好多次了,问宋氏什么时候也能让她长一回脸?
宋氏连日心里都在为这事儿发愁,既觉得爹娘何至于连棉衣都做不上一身了,分明就是要刮她,又舍不得爹娘受冻,所以昨儿才会那么起劲的闹腾。
不想闹腾一场,却是什么都没捞着,如今见鱼虽指望不上了,倒不想还能捞上虾,总比没有强得多,当然满心的火热。
万幸老三家那个假惺惺的推辞一回,到底还是让公爹给驳了回去,不然岂不是要连累他们两房了,三房不缺银子是他们自己的事儿,自家可缺的很呢!
只姚氏宋氏嘴上少不得也要跟着推辞一回:“这都是一家人,四弟妹也太生分了。”
连带沈石沈河也客气推辞了一回,——当然,兄弟两个的客气与推辞就要真心得多了,只照样让沈九林给驳回了,“只要以后你们兄弟都好好儿的,跟以前一样友爱,旁的都不重要。”
事情便定了下来。
季善遂让沈恒带着沈石沈河去外边儿,把除了木炭以外的所有东西,都搬进了堂屋后,然后一一指着与姚氏宋氏温氏道:“这些布是给侄儿侄女们做衣裳的,摸着柔软却很是耐磨,掌柜的说给孩子们做衣裳穿再好不过了;这是给嫂子们做衣裳的,这不是很快就要过年了吗,到时候嫂子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人看了就高兴。这些是给哥哥们做衣裳的,到时候用剩的边角料还能纳鞋底,所以我特意选了这些深色的……”
随即又给三房一房分了五斤棉花,“给孩子们做身棉衣棉裤尽够了,省得小脸小手儿随时都冻得红通通的,瞧着让人心疼。剩下的就嫂子们自个儿看着做旁的,或是不够的话,便自己添上些吧。”
之后又分了木炭、油、点心等物,照样是分一样就要特意点上一句:“嫂子们就别与我客气了,就当是我们做叔叔婶婶的,对侄儿侄女们的一点心意吧,等后边儿天再冷些了,便日夜都点了炭盆,让孩子们围着,就不怕冻着了。等过年时,咱们家的孩子都白白胖胖的,谁看了能不喜欢呢?”
如是几次后,便是沈九林向来不管家里事儿的,也听出了异样来。
想到了这些年来宋氏暗地里对自己娘家的大贴小补,还有妻子之前恍惚说过的大丫和沈梧自分家以来,都瘦了一圈儿,也不知宋氏当娘的一天天都给他们吃些什么?
因咳嗽一声,威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老四和老四媳妇儿对哥哥嫂子和侄儿侄女的一片心意,你们可不能辜负了他们,都得用到自己和孩子们身上才是,回头若是让我知道谁枉费了老四和老四媳妇儿的这番心意,可是要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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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国人民都吃吃吃、买买买、玩玩玩的时候,我却在苦逼的码字,“哇”的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