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有说什么?”
“说是来日方长,她过些日子再来侍候王爷。”
好一个来日方长。
宁凤举险些气笑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这么和他说话,那个小混蛋无知无畏,仅有的几个心眼全用在他身上,当真是好得很。
安从一将燕迟托刘娘子送来的佛经放到桌上,“燕姑娘已将佛经抄好。”
宁凤举冷漠转身,席坐在蒲团上。
字迹倒是娟秀,但细细瞧去竟有些歪歪扭扭,一看就是笔力不稳或是腕力不够。那根根纤细的手指闯入他的脑海,他凤眸渐深。
“她走的时候,是何模样?”
若是因为难拒盛情勉强遵从,倒也罢了。
若是…
安从一头皮一麻,如实回道:“据说是欢天喜地。”
宁凤举手一顿,差点揉烂手中的佛经。
良久,他冷声开口。
“备车!”
“王爷,您要去哪?”
“本王似乎很久没去京郊大营。”
安从一一听,心道完了。
王爷哪里是要去京郊大营,分明是打算亲自去抓燕姑娘。
他记得五年前与蛮丘对阵之前,有一个小兵因为惧怕而逃,后被王爷派人抓回,当着众将士的面足足打了八十军棍才咽气。燕姑娘那般娇弱,别说是八十军棍,便是八个军棍下去都有可能香消玉殒。
宁凤举已经起身,凤眸中尽是寒意。
他一步步往外走,如同踩着尸山,每走一步仿佛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那是他在捏手指,一寸寸一节节,咔咔作响似催命的魔音。
阳奉阴违的小混蛋!
他倒要看看能跑多远!
第18章
盛家集训的地方在一处京郊的庄子,庄子外砌着两尊石狮,一个张牙一个舞爪。桐漆大门古朴厚重,上书不拘二字。
马车颠了一路,燕迟的心情随着马车的颠簸却是越来越飞扬。仿佛困在笼子里的鸟,终于尝到自由的滋味。
她仰望着庄子的匾额,眼有向往之色。
盛瑛见她这般,越发心疼。
下人还未上前敲门,门从里面打开,跑出来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小姑娘看到盛瑛,又是惊喜又是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