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知因何事需要出城?若是不紧要,让老臣去就是了。”道路已被提前清理,此时没有一个百姓在街上,陈嵩站在东城城门处挡住了赵易执的车驾,拱手说道。
赵易执掀开车帘,看到了满脸堆笑的陈嵩。对这位穿越过来,第一位给自己指点迷津的老太傅,赵易执还是比较感激,陈嵩也是满朝文武比较有感情的一位了。
赵易执笑道:“不劳太傅费心,听说周相在城外军营之中,朕想去和他聊聊。也顺便看看咱们大启的威武之师,太傅若是感兴趣的话,不如同往。”
陈嵩连忙摆手说道:“陛下,出城就不必了吧,若是想看,招入宫中巡视一番也就是了。”
赵易执坚持道:“唉,身为一国之君,军营都没去过,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太傅就不必劝了。”
陈嵩跑近了车驾,急切地低声说道:“陛下,大启祖制,京城不可出啊!这也是天下所共识的事情,不用担心人言可畏。待在京城可保无虞啊!”
赵易执摇头道:“大启祖制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大启如今的衰败也是在一个个祖制之下造成的,有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也不用太在意了。更何况朕又不曾走远,那军营就在城外,去之何妨?”
陈嵩还想再劝,赵易执已做回车驾中,隔着帘子吩咐道:“出城!”
陈嵩连忙跑到城门边,嚷道:“陛下,祖制不可轻废,还望陛下三思!”
“陛下,这…太傅挡住了城门…”驾车的侍从扭头向车帘中禀报。
“陈太傅,朕不过出城去军营巡查,何苦如此?”赵易执再度掀开车帘不耐烦的说道。
陈嵩跪倒在车驾前,说道:“这金陵城中,陛下想去何处皆可,唯独不可出城!老臣今日拼着一死,也不能让陛下出城!”
“如果朕今日非要出去呢!”赵易执按捺着怒气问道。
“老臣就撞死在这车前!好去向历代先帝请罪!”陈嵩寸步不让。
赵易执见一向忠心温良的陈嵩今日竟这般刚直,不由得缓和了语气:“老太傅,若要中兴大启,该当如何做?”
陈嵩一愣,本能地回道:“若要图强需先变法。”
“不错,若要变强需先变法,古人徙木立信,朕今日出城立威,有何不可?破了这一条祖制,日后中兴大启会少很多祖制。朕绝不走远,只出城去了军营变回,都不会等到日落,如何?”赵易执商量道。
陈嵩摇头如摇拨浪鼓:“不行,陛下怎样皆可,唯独不可出城!”
“腐儒!来人,架开太傅,别伤到了!出城!”赵易执放下车帘,本来对于出城,赵易执是没有多大兴趣的,就单单一个大启皇宫,就足够赵易执这个后世人玩上一辈子了,但是想到自己得到的那本《御神》,赵易执就想要试一试这个大启祖传的禁令是否真的不可触碰。
几个孔武有力的士兵围了上来,将陈嵩直接抬起,搬到了一边。陈嵩不断挣扎,但是一把老骨头如何挣得过五大三粗的一群士兵,这些士兵也不敢轻易将陈嵩放下,真怕他一时想不开要去寻死。
“还不出来?快拦住陛下!”陈嵩声嘶力竭地喊道。
“陛下三思!”陈嵩话音刚落,一群文官从一旁巷内跑了出来,齐刷刷地跪在了城门中,一下子跪倒了四五排,将整个城门堵住了水泄不通,齐声呼道。
赵易执听到呼喊,再度出来,发现皆是户部,礼部等一干陈嵩管理的官衙部门的官员。
“你们是要造反吗!”赵易执经过《御神》的洗礼,脾气已变得温和冷静,但是见到这一幕仍旧冷不住动了怒火,喝问道。
太师李常文在大殿上“指野猪为当康”时,群臣也不敢这样违逆赵易执,如今这般一齐纳谏还真是头一遭。齐刷刷地堵住城门,这甚至都快称得上是“兵谏”了。
“来人,尽皆拿下!待朕回来,看他们还有何话可说!”赵易执再度下令道。
呼啦啦冲上了一大群士兵,将文官们抬的抬,举的举,不一会儿,城门口便被“清理”干净了。
“走!”赵易执甩下车帘,下令道。
陈嵩被一群士兵抬在城门一侧,不断挣扎,却无济于事。兀自叫喊道:“陛下,万万不可出城啊!陛下,万万不能出城!陛下…”
侍从驾着马车,“嘚嘚嘚”地从城门口而出,载着大启皇帝赵易执,来到了城外!
“能有何事?啊?能有何事?”赵易执像个孩子一般,将头伸出车窗,对着后面被架起的陈嵩以及一干文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