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我盼你盼得好苦啊!”见到亲儿进来,孙氏立马哭嚎了出来。
她踉跄的从床榻上下来,一路跌跌撞撞的过来。
这厢,孙氏和张庆喜哭诉这一夜的惊魂,那厢,院子外头的江葵娘也瞧到了衣裳立起滑落的一幕。
还不待她害怕,就见一道幽幽的黑光从衣裳里出来。
它一路晃悠的来到江葵娘面前。
江葵娘瞪大了眼睛:……是,是一根黑色的狐毛。
她迟疑了下,掌心朝上的摊
开,那狐毛便晃晃悠悠的落下,它在江葵娘掌心上闪了闪光,倏忽的沉寂。
江葵娘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当下又惊又喜。
是狐仙,是狐仙为她寻公爹婆母说理了!
……
“怎么了?这般欢喜?”
不知什么时候,张庆喜走了出来,他站在江葵娘旁边,瞧着江葵娘面上那欢喜的笑容有些意外。
她这笑又真又纯粹,就像是未嫁人的小小娘子,突然收到家中长辈带回的礼物,欢喜得那般真切。
“没事。”江葵娘偷偷笑了笑,侧头看张庆喜,问道。“咱们还去吗?”
张庆喜意外,“去,怎么不去!咱们昨儿都说好了。”
“我把牛娃搁隔壁毛婶家,请她帮忙照看一下,你等等我。”
江葵娘有些意外,婆母和公爹都还在家呢。
张庆喜苦笑了一下。
他也不想这样,只是,这一次衣裳的事儿,让他瞧清了一些事儿。
他娘性子太犟。
性子犟倒是没什么,就怕她这样又犟又理不清事儿的。
他真怕自己出门讨银子,回头家中却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
张庆喜叹了一口气,“再过两日,我去靖州城寻摸寻摸屋舍,你和牛娃跟着我去靖州城吧,咱们去市集里寻一个档口。”
“我和元伯打鱼,有了档口,生意也更好做一些。”
江葵娘眼睛亮了亮,“我杀鱼又快又利索。”
张庆喜失笑,“是是,我知道,到时,你别嫌人家叫你卖鱼婆就成!”
江葵娘嗔道,“才不会。”
……
张庆喜带了牛娃去隔壁的毛婶家,她家有孙孙和牛娃差不多年纪,两人蹲在院子里,拿了竹棍子,一道瞧蚂蚁运食物。
江葵娘将掌心的狐毛小心的收到荷包中,两根狐毛搁一起,这才重新收妥。
保家仙……这么好的狐狸仙,会叫她小娘子的狐狸仙……
江葵娘欢喜:她一定得请回来!
张庆喜的阿姐张阿月嫁在六马街的赵家,养了个儿子叫赵大山,已经整十岁了,却还是瘦瘦小小模样,他平时没个正干,整日在街上给小娃娃们做孩子头。
招猫逗狗儿,分外讨人嫌。
张庆喜和江葵娘上门,赵大山瞧见了,当下就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跳到高坡上,振臂一喝。
“孩儿们,我阿舅来了,待我讨些军饷回来,咱们再冲锋陷阵,英勇杀敌!”
“噢噢,听将军号令!”小娃娃拍手跳脚,听到一会儿会有好吃的,个个欢喜不已。
赵大山拦住张庆喜,吸溜一下鼻涕,嘿嘿笑了一声。
“阿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