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陈婆。第二个陈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陈婆的肚子里面?也有一个这种东西。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陈婆的手会看起来像是骨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不能算是个活人。中年人告诉我,这种法子关键,就在一夜青那种白蛇上面,一夜青筑巢的时候,阴气大的吓人,有人就能够通过邪法,引怨婴替代人的心脏,让人重新的活过来。我还是想不通,在埋了那具尸体之前,他一定要抓三把土,放在那婴儿的脸上。进市区之后,街口霓虹灯,路上到处车笛声。我们找个馆子准备吃饭,看过这种场面,我有些吃不下,坐在人头攒动的馆子里,中年人又是抽烟又是喝酒。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声音,我心里一慌,扭头往外面的街上看去。行人来来往往的闹市区,哪里有什么特别。我刚才我听到一阵怪声,像是一个小孩远远的在哭。中年人脸色瞬间就白了,我们扭头看过去,在一个街角的位置,一个浑身雪白的小孩,站在那儿盯着我们。一晃眼却又没了影。“你别怕,我那三把土已经要了它的命,今晚上过后,那具尸体就彻底的死了,这东西也就消失了。”
我说服自己相信他的话。陪着他在馆子吃了顿有酒有菜的饭。中年人有些醉了,笑呵呵开口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要你身上的肉了吧,目的其实就是把你做成冰堆上面的死人,把你变成陈婆那样。按照他的话,这法子太过歹毒,即使是那些一夜青的白蛇,在我们埋尸体的时候都只是在一旁看,通过这种法子活过来的人,就是那些蛇,也不愿意看到。但这可把我吓得够呛,三把土,代表着脖子后面,胸口,还有背上的三个地方的肉?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让那些怨婴入体,重新活过来?我不断的喝酒,试图通过酒精来麻醉自己。一切的事情都有了一个解释,我当初看到的郑香是个活人,她也是通过这种方式重新活过来的。酒精的麻醉之下,我心中升起一个骇人的猜测。我不敢去相信,但此时,这猜测却又显得那么合理,那间屋子中,陈婆和郑香睡觉的屋子我从来都没进去过。如果我猜得不错,进去一看,那屋子里摆的,肯定也是这种冰床。到了晚上,他们会按时从病床上爬起来,变得跟活人没什么区别。中年人呵呵的笑了,自言自语道,不管是这叫陈婆的,还是那个叫郑香的女孩子,魂魄早变成了阴魂,只是还用着人的身体,但他们都想办成一件事情。那就是把你也变成跟他们一样。“为什么?”
“为什么?”
中年人瞪着我,一连问了两个为什么,那表情非常的神秘。我闷了口酒不说话,中年人明显是醉了,带着酒气指了指我的胸口:那是因为二十年前,那一位曾经孤身来到这崇明市的风水先生。她施了惊天的手段,在这些邪煞的心里,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象。“在一系列的阴谋算计之中,那位如同中流砥柱一般的老太太最终仙逝了,让它们再无顾忌,从此这崇明市,怕是永无宁日。”
我一个哆嗦,把桌上的酒杯都打翻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颤抖着问,你到底是谁?我们之间的最后一层窗户纸,被他酒醉后的一番话给捅破了,谁知道他念完那永无宁日四个字,已经醉的埋头呼呼大睡。中年人睡了,但我却陷入了深思。那块风水石碑上,和中年人偷来的玉棺上,都刻着1990年9月25日的繁体字。如果我奶奶当年真的来过这里,这应该就是她留下来的唯一线索。还有我脖子上的银针,是当年奶奶用的罗盘上的指针。我想推醒中年人,奈何他已经死死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我们没有再去找陈婆。中年人说他要出趟远门,临走之前,他让我去火葬场把我的档案拿回来。在火葬场的档案室,我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这里根本就没有我的档案。当初我可是冲着这是国家正规单位才来的。进一步一打听,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火葬场不仅没有我的档案,记录显示,他们招收的员工中,根本就没有我的名字。我当场就急了,说明自己当初是接了个广告。谁知道工作人员一脸奇怪的说我脑壳有毛病,火葬场这种事业编制的地方,回去社会上打招聘广告?在他们离职保安的名单中,有老魏(魏兴举),有黄胜,也有鲁立明,这些都是出过怪事的人,可偏偏就没有我。我当场拿出工作证,他们说这种证件,随便找个复印店都能做。我茫然了,招我进来的人是李端,但李端已经死了呀。也就是说,我连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间火葬场都不知道。这天下午,从火葬场出来,我冷汗直冒。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李端死了也是他的杰作。真像中年人说的,一切都是有鬼在作怪?中年人把这只鬼称之为邪煞,所有人都被这个鬼玩弄在鼓掌之中,成了冰尸的陈婆,还有郑香,老魏,全都被这只鬼操纵着。而这一只东西,唯一一次露出蛛丝马迹,就是在夜庙中,秃顶老头的尸体奇怪的被上了身。一个星期之后,我之身再次去了夜庙,谁知道这地方已经被改造了,山上出现推土机,把之前的庙子全都推平,山上只剩破砖和断壁残垣。我问工人,这间郊区庙子这么偏僻,怎么还会有人管。现在施工的人也说不清楚,只是说有人出钱把这块地区改造了,改成一片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