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领了命,走了,别墅里就留了林竞尧一人。
他取了根烟出来抽,是长白山的人参烟,他抽习惯了,最喜欢的一款。
烟往嘴角里衔的时候不小心触了伤口,这伤口还是新的,童佳中午打的。
他走去洗手间,在镜子前照了照。这女人下手还真狠,想他脸皮那么糙的一个人,她一巴掌下来,现在脸上的印子还隐隐留着呢。
林竞尧吐了口烟出来,半眯着眼看镜子里的自己,不自觉地笑了。
上一次她打自己是什么时候?他记着,是他把她按在墙角亲的时候,长春红旗街水晶宫歌舞厅的门口。
这妞穿得和出来卖的似的,露着背闪着两条长腿在水晶宫里晃荡,招了一群流氓围上去劝酒。更可恶的是她竟然来者不拒,可把他气的,当下对着那群人拳脚就上去了。
一场群架结束,他怒气腾腾地拉着她从歌舞厅里一直走到门外。她一边使劲甩他的手,一边叫骂他放开。
他拽得紧,边拽边拖,野蛮的令人害怕。
门外不过五度,童佳来不及穿外套,胳膊腿都露在外面,一出门就冷得直哆嗦。可惜林伟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拉着她一直走到最外的边角才把人往角落一甩。
童佳牙齿都打颤了,双手抱胸,边跺脚边骂:林伟,你神经病又犯了是不是
骂人的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童佳还试图从林伟跟前溜走。
她脚一挪,林伟就抬了胳膊直接把人圈在了角落里。
林伟一场架才打完,头顶还在冒汗,胳膊、手上都有些擦伤,抬着胳膊拦她的时候袖子是撸起的,露了一大截小手臂出来,他手臂撑着墙,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紧绷着,很有张力,也很有威慑里。
童佳瞄了一眼,竟然有些害怕。这人刚才一个人削四个,她亲眼所见,而且,他还把人都打趴下了。
我犯病?林伟眼都红了,怒气还在,扯着嗓子吼自己圈着的人:我有病还是你有病?那群人是什么渣,你和他们玩?你是犯贱了还是怎么着,这他妈的还没到春天呢,就发骚了?
她眼圈湿了,觉得这人就是在欺负自己,使劲欺负自己。之前她向他表白的时候,他回绝的斩钉截铁,这会儿凭什么来管自己和谁玩,还骂得那么不堪入耳!
关你什么事?童佳瞪他,怒吼回去:我就是发骚了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
这一句话有点划清界线的味道,也有着最后的试探。童佳委屈极了,眼泪已经啪啦啪啦往下掉。
林伟这下不说话了,圈着她,看她哭。
她哭得眼妆都花了,见他没表示,一颗心绝望到谷底。
她想大概林伟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她拿手去推他,抽泣着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别来招惹我。
怎么会不喜欢呢?天知道他都快被她搞得神经质了,他那么自律的一个人,偏偏对付起她来就一连串地失控,这女人一定是如来佛祖派下来收拾自己的。
林伟心想,自己完蛋了。
下一秒,摁着她就吻了下去。
他吻的激烈,恨不得把她吃入自己的肚子,所以毫无章法,毫无技巧,就和啃一样。
童佳的嘴被他咬得发疼,人又冷,脑袋又懵,完全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干嘛,一巴掌豪不客气就招呼上去。
他挨了打,头一次毫无防备地被人打到,真是有她的,他心想。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连并着眼瞳也黑得透彻,就像夜里闪烁的星星一样。
童佳看他一嘴的坏笑,生气!吼着又问了一遍他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还变着法的欺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