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门外的小弟被叫进屋。
冯青山看都没看他,直说:去把东西给我拿过来。
小弟秒懂,去隔层取他的盒子,拿出后放在书桌上。
冯青山让小弟出去,自己开了盒盖。
他动作娴熟地将东西拿出,递给女人:试试,一会儿更爽。
那女子眉眼娇媚,睨过一眼,扒在他腿上说:不如试试我带来的。
冯青山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探究似的落在她脸上,她不慌不忙地从自己带来的小手袋里翻出一支针管,一小瓶药剂。
扎孔取药一气呵成,她递给他。
冯青山没接,手却一下一下捋她的头发。那女子的手还举着,一双勾人的眼睛直视着冯青山,唇角微微牵起。她另一只手也不停下,缓缓摩挲,揉捻挑拨,把冯青山挠的腹部一紧,整个人都瘫了。
你帮我。冯青山说道。
没有等待,他话语一落,针就扎进他的手臂。
外头有人敲门,说是急事,冯青山让人进来。
女人已经拔针,针管针筒再次放入手袋内。
那人瞧一眼这情景不敢靠近,冯青山让他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他抖抖索索的说道:来了一天,滴水不进,怎么办?
冯青山本来眼皮半阖,听他一说,睁开眼盯着人看,可惜眼神涣散难以聚焦,他甩甩头,嘟嘟囔囔的:操他妈的,都他妈是个事精,不吃不喝你们就不会灌吗?插根管子进她胃里,看她吃不吃。
可是,周老板交代过,要是动一根汗毛,就
那就求她吃啊,这他妈也来问我?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求人啊?
小弟慌了,忙应是。人退到门口,冯青山让他滚,他鞋底抹油似的,转身就跑了。
等他一走,冯青山人又靠回椅背,他人不自觉颤抖了一下,手胡乱抓着女人的发顶。女人眼里毫无波澜,手一下下抚在他身上,嗓音轻柔地问他:现在,有什么感觉?
冯青山脖子一梗,手上的力道更大,女人没坐住,头发连着头皮一起被他扯起,他似乎有些状态了,人变得异常兴奋,对女人说:感觉?老子感觉自己成为整个榕城的老大了。
他呼吸急促起来,胸腔起伏渐渐变大,人也开始癫狂。那女人被他扯住头发没得逃脱,只好任他来回拽。他又吼了两下,身体开始痉挛。再然后挺了挺身子,突然就安静下来。
女人尖叫声出,外头一群小弟夺门而入,只见平时嚣张戾气的老大坐在椅子上,表情满足,七窍流血,翻着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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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青山的死很快传到太古坊。
梁开正和精算师算完这星期的账,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外头有人敲门,他让人进来,又让精算师先退去外头。
等门再次合上,他做到大班椅里,让小弟说话。
那小弟说:冯青山挂了,水哥,那么高纯度,他心脏负荷不了,现在R-BONE连报警都报不了,这几天他们千人派对,全是卖药的,警察来,底下人全要被抓,R-BONE就是自投罗网了。
梁开给自己点了支烟,问那小弟现在冯青山怎么处理。
那小弟说:乱套了,送去医院的路上就已经瞳孔扩散了,和医生说是心梗,让医生直接开心梗猝死的死亡证明。但医院开死亡证明可不会这么含糊,我估计冯青山吸毒过量铁定被查出来。
梁开没支声,想着事。
那小弟又问:水哥,那现在,我们
梁开回过神,问道:哪家医院啊?
那小弟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正好送去和林哥同一家医院。
梁开静默着,他摁灭烟头,又坐了会儿,对那小弟说:走,我们去医院。
小弟没想到他这么说,有点吃惊,啊?您真要去啊?
怎么?梁开起身拿外套。
那小弟跟着,解释道:那多带点人吧,冯青山出事是直接从R-bone场子里抬出去的,门口救护车乌拉乌拉响着呢,他养的那些人全知道他倒下来,都围在医院门口等着消息。然后,好像
好像什么?梁开急问。
有人发现林哥也在那家医院了,现在要冲进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