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想法子一并改善才好……
薄时衍下朝回府,请了闻人照到书房议事。他想着在赈灾之余,还能做些什么。
若是有适宜北地种植的树木与粮食,大面积栽种,假以时日便可改善饥寒问题。
可是去哪寻找此种树木与粮种呢?
闻人照擅长出主意,只是这事也把他难住了,捋着长须道:“天下之大,地广物博,我的见识终究是太少了。”
不过,一人见识有限,何不集思广益。
闻人照这么一提醒,薄时衍想起了秋闱中举的那批学子。
书生们来自于全国各地,干里迢迢进京赶考,考中之后要等明年二月,通常是不会返乡的。
一来路途遥远,二来途中颠簸劳累,且吃住花费颇多,不如在京城猫冬过年,安静温习书本。
薄时衍道:“他们眼下闲着,日日看书脑子不活络,正好帮忙出谋划策,或有北方的举子,对那些树木作物更为熟悉。”
闻人照对此想法赞不绝口,合适,太合适了!当下提笔拟了一份告示,呈上给薄时衍过目。“王爷,以财帛酬谢,不提功名,想必会更好。”
倘若谁的点子被采纳了,不仅在摄政王跟前挂了个名,还能得到银钱奖赏。
虽说未到春闱时间,却已经有了一个绝佳的扬名机会。要知道,学子们热衷于参加辩论会诗社什么的,才名也需要宣扬。指不定来年高中后,从此官运亨通。
薄时行低头阅览,闻人照一点就通,写出他心中所思,包括其中的顾虑都有偏及。他一点头:&ot;甚好。&ot;下午就能张贴出去,广而告之,让那些书生们都来集思广益。
恰逢苒松来报,汤姨娘来了。闻人照笑笑,告退下去。
汤幼宁回府后,好几日没见过薄时行,虽说都在白霁堂住着,可他早出晚归。这会儿提了一盅炫汤过来书房,瞧瞧王爷的气性过去没。
薄时衍让她进来。面无表情一抬眼:“有事?”汤幼宁一看就懂了,他还在气她呢。她把手中食盒呈上,道:“给王爷送汤。”
“本王不需要。”薄时衍拒绝了。
汤幼宁想了想,问道:&ot;那我给你伺候笔墨,你就不生气好不好?&ot;她都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他了,又不明说。
薄时衍垂眸不语,眼角余光看着她靠近,坐到自己书桌旁,就跟以往一样的位置。他没有出言驱赶她。
因为几天没有闻到她的气味,说不定过两日又该头疼了。
薄时行有些烦闷不得不’依赖’汤幼宁的自己,似乎他已经被她拿捏了。
汤幼宁会磨墨,磨出来的墨汁不浮不沉不起沫;
还会盖章,握着摄政王的印章,在纸面上一戳一个,端端正正。
一脸乖巧帮干活,极具欺骗性。
若是以前的薄时衍,或许会以为,这个妾室是贴心的小乖乖。实则,她一张嘴,就要拒绝人。
薄时衍抬手,轻揉眉心,道:“往后,本王不会与你同榻。”汤幼宁觉得不错,&ot;也好,一个人睡觉更宽敞。&ot;“也不会再亲你。”他缓缓别开眼。“知道了。”她一点头。“”
汤幼宁等了等,见他没再说什么,轮到她开口了。
“王爷,乐萝说过段时日,陛下将赐予众臣汤泉洗浴,在奉泽山庄,你会带我去么?”这是惯例,以示帝王恩宠。
薄时衍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她:“你凭什么认为本王要带你去?”她一双翦水秋瞳,漫起一丝迷茫:“不是给你伺候笔墨就不生气了么?”为什么他看上去还是一脸不高兴?是真的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