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清冷的孤坟,和这样的他更是扯不上什么关系。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座山和他并不陌生,这座孤坟和他也并不陌生,每年,他都要来好几次,和安好结婚时候是和安好来,再忙他都不会忘记了陪安好来上坟。
安好离开后,那些固守的日子依旧深刻在他心里,他代替她来祭拜,以女婿的身份。
所以,刚才买祭品的时候,他才会那样的驾轻就熟,实在,他早已经习惯。
把祭品都摆放了出来,蹲在坟前的安好,已是泪流满面。
这样的日子,太适合回忆。
回忆里,她母亲从温柔到暴躁,包括对她的爱,也从柔和到尖锐,可是安好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这么爱她了。
“妈妈,对不起,我很想你。”
伸手抚上那面墓碑,当年的她,甚至连给母亲买一块好一点墓碑的经济条件都没有。
如果没有母亲朋友们的帮助,或许,她母亲连个安葬之所都没有。
“烧纸钱吧。”
秦昊摆好了果盘,点上了蜡烛,一个堂堂的总裁,做这些却毫不生疏。
安好抹了抹眼泪,从秦昊手里接过打火机,一张张的点燃纸钱。
有风起,吹来阵阵寒意,安好穿的不多,一路上来身上的衣服都让两边的露水打湿,不觉哆嗦了一下。
秦昊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温热的气息,从那件衣裳透出,渗入她的毛孔,她却倔强的耸了耸肩,把他的外套抖落在地上。
“你想感冒吗?上次来看你妈妈就感冒了,这次还要再病一次,你是存心让你妈妈不安心吗?”
安好一怔。
“你怎么知道?”
“穿上。”
捡起外套,给她披上,他语气严厉,不容抗拒:“做点让你妈省心的事情吧。”
安好咬着唇看着他,眼眶又红了。
她是让她妈妈操心了太多。
这次,终于没再赌气的抖掉他的衣服,她把所有值钱拨弄到一堆,那些值钱灰随着风飘飘扬扬的,就像是卷在天空中的灰色雪花。
风更大了,吹熄了拉住,秦昊看了看天色。
“要下雨了,走吧。”
安好跪下,对着那方孤坟磕了三头头,站起身跟着秦昊往下走。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难,何况那号穿成这个样子。
下山对她来说,几乎就像是个挑战,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高跟鞋在本就有坡度斜坡上,给她制造了一个更高的坡度。
而且鞋跟总是潜在泥地里,鞋子里头灌了烂泥,滑腻腻的几乎是寸步难行。
她走的踉踉跄跄,秦昊这次走在她前面,和她保持着很近的距离,却不时回头看她。
安好攀着边上的树枝草木往下走,边缘锋利杂草,胳膊了她的手指,她蹙眉忍着,秦昊却忍不下去了。
“把那手放开。”他的语气,略显粗鲁。
安好却根本过不去,鞋子卡住了不说,鞋子里头太滑了,她拔都拔不起来。
只好抬起头,终于在秦昊面前,露出了一份柔弱的样子:“我没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