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正安是小田城主羽田正亲的嫡子,其父本是秀保任命的七家老之一,可是由于秀次事件的牵连,被秀吉勒令切腹了,当时秀保正在会津,没有得知此事,待他返回郡山时,正亲已经下葬三个月了,为了表示同情,秀保破例让正安承袭其父的家老职位,成为七家老中最为年轻的一员。
可就是这个年轻人,先拒绝了秀保的要求,原因无非就是收成不好,农民怨声载道之类的官方语言,他表示自己只能按照每万石一百人募兵,多一个也没有。
明眼人都知道,正安还在为父亲的死耿耿于怀,毕竟当初是由于秀保的“建议”才使得秀次惨遭厄运的,那么他和正亲的死自然是脱不了关系,在他的煽动下,大和的豪族纷纷表示,希望秀保能“体察民情”、“轻徭薄赋”,不要搞得“民不聊生”。
“既然羽田大人这么说,我也就不勉强了。”秀保平静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还不太清楚,不知是否能如实相告?”
“主公请讲,臣自当据实禀报。”正安心里乐开了花,总算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了秀保些颜色。
“你说收成不好,究竟不好到何种程度呢,羽田家知行四万八千石,不会连三万石都没有吧?”秀保问道。
“怎么可能有三万啊,”正安故作惊讶道:“今年能收到一万石就不错啦。”
“是这样啊,那可真是辛苦你了,”秀保眉头微蹙,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好主意,能帮大人解决危机。”
“臣愿闻其详。”正安好奇地看着秀保。
“很简单,就像刚才我和伊贺守商量的那样,你把知行交还给本家,作为补偿,今后每年给你一万五千石的俸禄,这个条件不错吧?”秀保微笑道。
“不行!”正安想拒绝,可是又找不到好理由,只好小声嘀咕道:“小田城是先父留给臣的,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决不能放弃,主公的好意臣心领了,收成好坏就让臣独立承担吧。”
“羽田大人这话就见外了,汝父正亲大人可是忠心耿耿啊,我又怎能让忠臣之后生活得如此困难呢?就这么决定了,居城想要你就留着,土地就放心地交给我吧,每年一万五的俸禄保证定期放,绝不拖沓,还请大人放心。”秀保用一种不容商量的口吻说道,这股气场确实是将正安压制住了。
此话一出,正安崩溃了,本想逞一逞威风,给秀保个下马威,不曾想却被秀保摆了一道,别无他法,只好绝望地回答道:“臣…谢主公恩典,今后定当…竭诚…奉公。”
大和国最强的一家豪族,就这么自取灭亡了,不久以后,正安的家老之位也被秀保找了个理由褫夺了,又过了一个月,正安忍受不了如此屈辱,在小田城剖腹自尽了。但是羽田家在没有告知秀保的情况下,便将尸体入殓,作为处罚,秀保下令剥夺羽田家名,家眷八十余人全部贬为平民,流放高野山,名震一国的强力豪族就此灭亡了,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见此情景,那些跟风的大和豪族纷纷改口,一致表示愿意按照规定征募兵士,就连粮草也都一定承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秀保没好气地说道,“大和的诸位大人,这次出阵朝鲜,你们就跟随高吉吧。”秀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想通过这次征韩,彻底打压掉大和豪族的气焰,逐渐取消其独立性,最终由豪族向家臣转化。
就这样,战前总动员结束了,按照秀保的要求,一个半月后大致的兵力配置基本完成了。
秀保坐拥大和、纪伊、伊势三国及近江部分共计一百三十七万石知行,但是其家臣和豪族的知行就要占到五十万石,因此真正由秀保召集的军势只有九千人,其余军势分布如下:
北伊势军团,总大将岛清兴,军势三千人,
南伊势军团,总大将藤堂高虎,军势两千四百人,
北大和军团,总大将福岛高吉,军势五千六百千人,
北纪伊军团,总大将青木一矩,军势三千人,
这次秀保总兵力竟达到两万三千人,远远过了秀吉规定的兵额,不过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豪族自掏腰包召集的,没有消耗秀保的财力,这也是他没有进行削减的原因。
除此之外,秀保将藤堂高虎的伊势水军与堀内氏善的熊野水军合并,组建全新的东南水军(取“东海道”和“南海道”之意)。到十月中旬,这支水军已包含大小安宅船五十艘,关船一百二十艘,各色补给运输船百余艘,绝对是堪比毛利、四国联合水军的强大船队,以至于秀吉在名护屋检阅时都不禁啧啧称赞,殊不知这都是秀保动了老本组建起来的精英队伍啊。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十月中旬,就在秀保出的前三天,驹姬终于临盆了,让人欣慰的是,这次大和丰臣家终于喜添男丁,不论是秀保还是智云院,都为这个男孩的降生激动不已,就连身怀六甲的樱姬,也在菊姬和阿江的搀扶前来为母子祈福。
“殿下,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驹姬侧身倚在秀保怀里娇羞道。
秀保思考良久,笑嘻嘻地说道:“就叫雪千代吧,你怀他的时候正好是在冰天雪地的6羽,能保住真是雪神的庇佑啊,而且他皮肤白皙,这个名字是再好不过的了。”
“雪千代…”驹姬默念着,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妾身替雪千代谢殿下赐名。”
“这么文雅,听起来倒像是女孩子呢。”樱姬在这时候又卖弄起文采了。
“休要乱说,这可是本家第一个男孩呢。”阿江站在旁边提醒道,可是她一说完,房内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了,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菊姬,毕竟,她是生下“过”嫡长子的。
“好端端地看我干嘛,今天是本家大喜的日子,你们一个个是怎么了?”菊姬用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环视房间,极力地挽留眼泪,生怕破坏这里的气氛:“我头有点不舒服,阿竹,扶我回房。”
说完,菊姬便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了房门,那一刻,眼泪不争气地溢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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