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响,所有人都收拾着书包,霍然注意到迟晏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拎着书包准备出去。
霍然把最后的东西塞进书包,她的袖子里藏着一封粉色的情书,霍然跟着迟晏走出教室的门。
外面还在下雪,风很冷,温度很低,可霍然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热,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迟晏!
霍然跟着迟晏走了一段距离,走到一段没什么人的地方,她叫住了他。
迟晏扭过头,肩上挎着一只书包。
桃花眼里都是漫不经心,却依旧那么漂亮。
霍然?
是我。霍然急促地回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跟住迟晏的步伐,她说话的时候有些喘,迟晏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迟晏侧过身:你想说什么?
霍然摸了摸袖子里的粉红信封,没等掏出来就被人撞了一下,等她稳住身形,抬眼再看迟晏的时候,他的旁边已经站了一个少女。
很清纯的模样,简简单单扎着马尾辫。
霍然愣了一下,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有种恐慌在心脏弥漫开。
迟晏,你怎么在这里,是等我的吗?
那个少女手环住迟晏的手臂,笑吟吟地说。
迟晏懒散地笑了一下:不是。
少女已经注意到了霍然,她对霍然笑了一下,说:同学,你怎么也在这里。
霍然的喉咙一瞬间像是干涸了一样,她说不出一句话,也没等她说话,少女就牵着迟晏离开。
迟晏,走啦,你不是还有事嘛。
霍然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像是雕塑一样,呆呆地看着迟晏的手被人牵着。
还没有说出口,她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今天的雪真的好大,落在肩头与头发上,白白的,恍然间像是白了头。
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1
她的情书被自己扔进了垃圾桶,四节课废了好几张纸的信都没拆开就已经没有了拆开的机会。
当晚她生了一场大病,一个星期都没去上学,再去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迟晏和林然予在一起了。
霍然听到余兮说:你说林然予有什么好呢?一个白莲花,长得也就那样,更漂亮的又不是没有,为什么迟晏会看上林然予。
霍然不知道,他扭头看后面坐着的迟晏,无措与尴尬在心里腾空而起。
少年人的喜欢就是这么短暂,年少轻狂的年纪喜欢上一个人,说是真的非他不可吗?
这不可能。
然而失意与挫败依然会有,只是幸好情书没有递出去,没有被他看见。
幸好她还没有继续喜欢他,幸好她的喜欢就这么到此为止了。
×
霍然满头都是汗,突然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怔了怔,她愣了一会儿,像是才终于反应过来。
你醒了?
有人从门外推门进来,霍然看过去,有种隔了一层时光的感觉。
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迟晏端着一碗燕麦粥,他把粥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霍然的额头。
你昨天晚上发烧了,临时叫了医生过来给你打了针,刚刚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