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各位,作战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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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男子从严重的晕眩和噁心感中醒来,但浑身仍沉浸在噩梦一般的感知里……他甩甩头,想除去脑中嗡嗡作响的低沉共鸣声,但却自讨苦吃,直接乾呕了起来。
&esp;&esp;「呕──噁咳咳咳咳,噁咳、呕……」他睁开肿胀的双眼,看见自己呕出来的东西,是一滩滩黑红色的血块。
&esp;&esp;鼻子也有湿润的感觉,左眼也像是被什么液体浸湿一般几乎睁不开……他在流血……男子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于是他抽动右手,想确认自己的伤势,却牵动了什么,细碎的『鏘鋃』声在耳际响起──
&esp;&esp;「他动了。」
&esp;&esp;「罪恶之人醒来了。」
&esp;&esp;什么?!男子因那陌生的声音惊愕抬头,却又被可恨的晕眩袭击脑袋。好不容易让双眼聚焦,他才看见自己周围的样子……
&esp;&esp;他跪坐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房间里,脚边地板被画满密密麻麻的诡异白色符纹,一圈圈以他为中心框起来,周围角落点着蜡烛……那可是奢侈品,哪来的蜡烛?这里的物资常常不够,他总是叮嚀下属要谨慎使用──对了!他想起来了!基地被攻击!他得赶快起来──
&esp;&esp;终于回神的男子情绪激动的开始挣扎,无奈双手被铁鍊串住,悬吊在天花板上,把他吊在半跪着的高度,双脚也被脚镣銬住动弹不得,他气馁的喘息,慌张地拼命回想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但他想不起来?他……怎么感觉房间也扭曲了起来……
&esp;&esp;不、不不,千万别……瞬间,无尽的慌张恐惧感席捲全身,他很清楚感染的徵兆!空间感、记忆力迅速衰退,接着就是连思考能力都要丧失了──他得赶在那之前弄到疫苗或提纯药剂,让自己撑过这一波──
&esp;&esp;「帮帮我!我被感染了!」他艰困的开口,「求求你们,帮我拿疫苗出来──它就在我的背心口袋里──」
&esp;&esp;「疫苗?这廝在说些什么?」一个穿着白色亚麻斗篷的陌生人从暗处踏不出来。
&esp;&esp;「疫苗,似乎是大人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另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人也从暗处现身。
&esp;&esp;男子浑身颤抖着,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握住,痛苦的垂死狂跳,他只能耻辱的继续求救:
&esp;&esp;「拜託,我的背心里──有疫苗──打在──」晕眩感再度袭来,他又呕出一滩污血。
&esp;&esp;「罪恶之人声称自己有解救眾生的物品。」最先开口的那个白色人影低喃。
&esp;&esp;「罪恶之人的话语不可尽信。」第二个开口的白色人影,在圆圈边缘晃了晃。
&esp;&esp;他几乎要看不清楚了……连声音都感觉乎近乎远。
&esp;&esp;此时,木门被开啟的滋嘎声从某处传来,他勉力睁眼,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esp;&esp;「求求你──」
&esp;&esp;映入眼帘的,是个披着华美裘袍的瘦高身影,那人披散着一头乌鸦黑的长发,戴着奇怪的白色鸟嘴面具,那尖长微弯的鸟喙抵着他的额头,像是想探触什么……
&esp;&esp;「求求你──」男子痛苦的开口,即使他已经开始不知道自己为何求救……
&esp;&esp;「……药,给他喝了吗?」戴着面具的人并没有理会他的求救,反而问了身后的斗篷人影。
&esp;&esp;「喝下去了,大人亲制的药水。」
&esp;&esp;「每一滴都喝下去了,绝对会让罪恶之人从实招来。」
&esp;&esp;「很好。」戴着鸟嘴面具的人朝旁边比了个手势,门开了又关,又有两个穿着白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而他们手上则提着──
&esp;&esp;男子瞪大眼,突然想起了那些熟悉的面孔。
&esp;&esp;「胜仔!阿进!!」他再度挣扎起来,「该死的你们──你们──咳呕呕呕呕──」
&esp;&esp;「还很有力气嘛。」面具人弯身下来,透过那冰冷的玻璃鸟眼仔细端详男子,「看清楚了,这是违背圣意的下场。」
&esp;&esp;斗篷人将手上的东西往前一拋,两颗湿淋淋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男子脚边。
&esp;&esp;死不瞑目。
&esp;&esp;「你们……都该死……」男子痛苦喘息着,知道下属们已经全军覆没。
&esp;&esp;又一个斗篷人拖着垂死的男子走进房间。
&esp;&esp;「队长!队长!!」那人有气无力的挣扎着,但看到房中央的男人后,便不顾一切的吼叫起来,「队长!!阿进他──阿进他们……」
&esp;&esp;「这些异邦人真有精神。」
&esp;&esp;「因为信奉了恶魔,恶魔给他们异于常人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