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邬道颇为诧异地看向重伤的姜子川,心中十分疑惑,尽管自己准备得十分仓促,但按理说他绝不可能接下这一击的,难道是偷玄换天蛊还在发挥作用?
可姜邬道很快又否定了心里冒出的这个想法,这片光亮的天空可是由数十枚珍惜蛊虫换来的,就算偷玄换天蛊再强大,面对数量如此多的蛊虫也应该会被压制才对。
同时姜子川口中的因果二字也让姜邬道心中十分不安。
就在这时,姜子川直起身子,同时他背后的伤痕也在快速愈合着。
“没想到偷玄换天蛊竟然对这光瀑毫无作用,差一点就被你将军了。不过因果还在,方才我那一道黑炎多少还是抵消了一点伤害,不然可能真的就接不下这一击了。”
姜子川抬眼看向空中的姜邬道,怒骂道:“老头,你这下手也太狠了,不说把我给直接打死,都快给我疼死了。”
姜邬道并未受到姜子川言语影响,晃动手指,天空瞬间又凝聚出一道光瀑于姜子川头顶,即将落下。
可这一次,姜子川脸上竟然露出些许笑容,轻声道:“既然上一次没能杀死我,那你就没有机会了。”
说罢,姜子川怀中的那丝地火缓缓飘出,与头顶处极速落下的光瀑瞬间触碰到一起。
一快一慢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这丝地火却丝毫没有颓势,反而顶着光瀑向天空飘去。
姜邬道感受到这丝地火的强悍,知道不好应对,可此时也只有全力应付才行。
于是,姜邬道将铺展在天空之上的亮光汇聚到一处,共同冲向这丝地火。
刹那间,原本如明昼般闪亮耀眼的天空,此时又陷入黑暗之中。
一片焦土之上,姜子川双手托举着这丝地火,以细不可查的音量说道:“去吧,杀不死我们的,只会让我们更加强大!”
随后,这丝地火势如破竹,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天空飞去。
“不好!”姜邬道在心中大喊了一声,而此时的光瀑已经根本无法阻挡地火的冲势。
地火从光瀑中直直挖出一条通路,直奔天际。
只见地火冲向云层的瞬间,才安歇一会儿的黑暗天空又被染上一种极其诡异的殷红色,像是凝固已久的血迹般。
姜邬道手指一挥,七彩华光汇聚于周身,瞬间形成一道厚实的屏障保护着自己。
可下一刻,云层之中,一支火焰箭激射而出,直冲姜邬道而去。
只听闻一阵银瓶乍破的清脆声响彻空中,火焰箭的箭头已经破开了光幕屏障,不过好在箭身却被马上愈合的光幕给紧紧夹住,难以再寸进分毫。
就在这时,姜子川缓缓升空,与姜邬道平视道:“有了这地火和偷玄换天蛊,天下还有谁是我的敌手?而你,你这老东西就来做我的试剑人吧。”
说罢,姜子川右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云层之中里面落下一柄岩浆包裹着的钢刀。
当姜子川手掌靠近刀柄之时,岩浆瞬间破开,只是骇人的高温还包裹着这柄钢刀,不过姜子川丝毫未犹豫便一把抓了上去。
姜子川能够感受到这柄刀上蕴含着深厚的火焰力量,那是这片古老大地的呼喊,同时其中也掺杂着怒火,那是自己被囚禁这原地千百年来的怒火。
“这片土地都已怒不可遏了,更何况我们人呢?”姜子川摇头说道。
姜子川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在苗疆就必须要忍耐,必须鼠目寸光,仿佛强迫其余人也生来便必须如此,就是他当上族长以后的使命一般。
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便会结束了,以后的人只会知道,苗疆人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而现在要做的,便是将拦在眼前之人一个个屠戮殆尽。
于是,姜子川举起手中钢刀,指向姜邬道。
而此时的姜邬道还在尽力地调动七彩华光,他不知道接下来姜子川还有什么攻击,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折损在这里。
可下一刻,姜子川一个闪身出现在姜邬道的光幕之外,双手高举过头顶,钢刀即将落下。
就在这时,云层中的殷红火焰顿时附着在刀身之上,随着姜子川的挥舞,流火席卷七彩光幕。
一击落下,七彩光幕剧烈晃动,尤其是屏障上的光芒不停地摇晃,如同风中烛火一般,摇摇欲坠,好在屏障最后还是没有碎裂,挡住了这一击。
只不过这才是姜子川的一次劈砍而已,并且屏障内的姜邬道脸色十分难看。
并不是因为姜子川这一击威力惊人,而是那刀上附着着的流火,几乎快要将这七彩光幕给整个点燃,并且屏障内的温度已经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即便是姜邬道也只能勉强撑住。
姜子川随后如此这般劈下数刀,七彩光幕一阵又一阵地闪烁着。
等到姜子川第五刀落下后,光幕屏障已经到了破碎的边缘。
这样下去只会是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出一个破局的法子才行。
话虽如此,可到底该怎么办,就算是经验老道的姜邬道也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