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致远那人惯是会花言巧语,若无确凿证据,你母亲只怕会不信。”
顾宁挽住大长公主的手臂,冲着她娇俏一笑:“外祖母,那我去江南的时候,能否让谢宴随行?”
“宁儿。”大长公主神情一冷,“谢宴虽然只是裴府的一个侍卫,但我们裴府向来没有那些宗室世家的恶习,断不会任由你欺辱他。”
“当初你只因他恪守规矩,不肯让你当街纵马,便私下对他动刑,现如今你又对他这样痴迷,究竟是真的心悦于他……还是以这个法子捉弄于他?”
大长公主眼神凌厉,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宁,威压如排山倒海般向顾宁袭来。
四周下人早已被屏退,室内只有她们二人。
不过愣神片刻,顾宁便抬起头,正经道:“外祖母,您难道不知道吗?我从小到大,就连身边的侍女都要选貌美的,谢宴容色出众,我自是想要将他时时刻刻都留在身边欣赏。”
“你这分明是见色起意!”大长公主无奈扶额。
若此人不是谢宴,她未免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谢宴的身份却注定了他……
“再说了,谢宴功夫好,江南之行危险重重,有他陪在我身边,外祖母您也能放心不是?”
最是看重的外孙女在身边撒娇,大长公主神情略有松动。
不过,就在顾宁以为计谋得逞时,大长公主却又毅然推开了她:“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若是被你外祖父知晓了此事,只怕他会当即从边关快马加鞭赶回来,将你拎进祠堂好生教导。”
“保护你的侍卫,我都会亲自挑选,绝不会让你落于险境,你放心便是。”
“今日你去顾府闹了那一出,想必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明日我们可就要出发了。”
大长公主摆了摆手,便转身往里走去。
顾宁小脸一僵,重重地叹了口气。
蹭气运不易,小顾叹气!
系统识趣地装死,一声不吭。
顾宁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很是忧愁。
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这样一步三喘,真的很影响她的养老生活。
……
次日一早,裴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顾致远坐立不安地待在前厅,脸色颇为尴尬。
他来到裴府后,被门房客客气气地迎到了正厅,还未问话,门房便快速离开了,仿佛他身上有什么脏东西。
这正厅内空无一人,莫说是问话了,就连个端茶伺候的小厮都没有。
他强忍住心中怒气,快步走到了厅外。
谁料来来往往的小厮正有条不紊地将箱笼规整到马车上,目不斜视,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饶是顾致远养气功夫再好,此刻也不由铁青下了一张脸。
他捏紧了一双手,冷声喝止了身旁一人。
“县主何在?”
“原来是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