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吗?还真是有缘。”
秦远双眼微眯,心中暗自盘算。
与此同时。
鸿胪寺内。
杨温手持白玉酒壶,笑容热切的为吐蕃王子达磨斟酒。
“达磨殿下,您放心,您的坐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您讨回!”
“那秦远久离大唐,生长于荒漠,心中早已没了一点礼义廉耻,几乎就是一个土匪!”
“若是他在西域,我还奈何不了他,但是在长安,就算他有再强的实力,也必须要守我们的规矩!”
达磨表情不屑,斜瞥他一眼。
“就凭你?能办妥这件事?”
杨温心中尴尬,脸上却没表现出分毫,只是陪笑。
“达磨殿下放心,若是我一人,自然力有不逮,但是他将要面对的对手,可不只有我一个。”
“哼哼,倒也是,就连李嗣业那种勐人都被你们折腾死,安西万名精锐也能被尽数肢解,对付秦远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能会有什么问题。”
达磨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话语中尽是嘲讽。
“若是你们对付不了他,大不了我吐蕃出把力,合力将其坑杀掉,免得这种土匪损害大唐名声,破坏我唐蕃两家关系。”
“哈哈…殿下说的是,谁破坏唐蕃和平,谁就是大唐的罪人!”
杨温脸上笑意如故,彷佛没听出对方的暗讽。
若是真的能借吐蕃之力,震慑秦远,这点耻辱又算得了什么。
对于秦远这位安西大都护的到来,他心中一直有些恐惧感。
尤其是亲眼目睹这位大都护实力后,这份恐惧更是加深许多。
几十年前,运筹帷幄,指挥陷害安西军的,就是他的祖父。
至今,李嗣业的那柄陌刀,还被深藏在杨家宝库内。
后来安西军士卒攻进长安时,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闯进杨家,找寻李嗣业之刀。
但由于宝库藏得较为隐蔽,知晓其所在的人又随杨家众人逃出长安。
所以安西将士翻了许久,也没能找到。
无奈之下,只能把偌大的杨府一把火烧了。
由此可见,其对杨家众人的恨意。
就算是现在,事情过去几十年后。
仍旧有不少安西后人,深深记着这笔账。
两方的仇恨,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反倒是越积越深。
而且,杨温十分清楚,随着秦远归来,久久找不到主心骨的安西一脉,必定会重新聚拢。
他必须要抢在那前面,积累对抗的力量,哪怕这股力量来自吐蕃也无妨。
更何况,如其所言,他的背后可不是只有自己,当初从安西军手中获利的,更不只他一家。
甚至就连对付秦远的由头,他都已经想好了。
驾驭巨鹰,冲撞吐蕃使团。
擅自出手打伤吐蕃正使。
光天化日下,出手抢夺吐蕃正使坐骑。
以上种种,都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