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说到定期业务与活期业务,定期利息要高,如果一个人本来存了定期,后来急需用钱,要把这笔钱取出来,怎么处理?”“很简单,把定期当成活期,允许取钱,但利息按活期算,否则不予以取钱。”
李近仁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皇甫枚道:“从合约的角度来说,他这种做法属于违反合约条款,不但不能给利息,还得赔偿因违约带来的损失。”
幼薇反驳道:“话是这么说,但开钱庄需要聚集人气,你这样做了谁还来你这里存钱?”
韦保衡发现他们谈论的东西他一点也不懂,更别说插嘴提出建议了。
皇甫枚给每人舀上一碗茶,客气地对韦保衡道:“请喝茶。”
韦保衡道了声谢,一双眼睛不离幼薇,她真的很美,尤其在讨论问题的时候,闪光的眼睛,灿烂的笑容,自信的表情……
少女的脸庞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耳边不时响起她清脆的笑声,韦保衡深深地沦陷了。如果这辈子不能娶她……
不,他一定要努力,一定要俘获她的芳心……
李近仁的眼睛不时在韦保衡身上扫过,皇甫枚暂时充当了服务人员,给大家添茶倒水,不时劝大家喝茶。
幼薇对着茶碗眯了眯眼,小声咕咙道:“我不喜欢喝这种茶,味道怪怪的。”
好不容易从三水小牍出来,李近仁和皇甫枚亲自把幼薇送到韦保衡的马车上。
韦保衡坐在幼薇对面,看着她粉面玉颈,纤腰束素,酸酸地道:“幼薇,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谜?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你说的是钱庄的事吧,其实只是我闲暇时胡思乱想的,没想到得到了他们的认同。”幼薇微笑道。
韦保衡看她看得认真,“不仅仅是钱庄的事,还有你画的漫画,趁你们讨论问题的时候,我找店里那个满脸痘痘的店员拿了你的书看。真的,你说你的小脑袋瓜里怎么装了那么多东西?”
幼薇只是笑,她能说什么?她用手摸了摸衣襟装出矜持的样子,回道:“其实只是胡思乱想罢了,你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再说李近仁和皇甫枚,两人回到书店,再次在茶几边坐了下来,李近仁摸着袖子若有所思,皇甫枚道:“你若再不出手,这小丫头该变成别人的了。”
李近仁望着皇甫枚,静静地道:“她对韦家小郎没意思。”
“问题不在这个,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的意思是让我母亲现在来登门提亲?”
皇甫枚也自觉不妥,“不妥,不妥,你父亲才刚……”
“所以我现在根本没有资格,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为父亲讨回公道。”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理智告诉李近仁应该怎么做,但情感,让他感到纠结苦痛。
皇甫枚拍了拍李近仁的肩,叹息朋友命途不顺。李近仁沉默地喝着茶,过了一会儿道:“我准备去拜访裴公了。”
“能做到心平气和么?”
“我会控制好自己。”
皇甫枚看李近仁把茶水喝得差不多了,便为他又斟了一碗,对他鼓劲道:“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近仁淡淡地点了点头,一切会好起来,怎么可能呢?他的父亲永远也活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