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冲击实在是太大,一瞬间,好好的一对恋人,一个竟然成了没心肝不负责的浪子,一个成了毁人婚姻道德败坏的情人。
原来是她见不得人,是他三心二意,是他不拿别人的真心当真情。
真的是这样吗?
是她错看了,他原就是这样的人,是么?
她看着他,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大滴大滴的,混合着剧烈的心痛窒息感,直折磨得她只能依靠大口深呼吸来维持缺氧的大脑。
那兀自委屈可怜兮兮模样,看得他心疼万分,否认得坚决又果断,“我只爱你,苡苡。”
此情此景,铁证如山,他这样的话,她哪里会信?
于是她抬手拭去脸上的泪,咬着牙,明明凛冽决然又心灰意冷,可出了声后,那声色又变得无尽屈辱与切切,她颤了声唤他,“温行知——”
“你欺人太甚!”
说完,她便再也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待,径直摔门而去。
“苡苡!”他还在她的身后试图挽留,声音里是他少有的急切与惊惶。
进了电梯后,温行知方才匆匆整理后追了出来,她眼疾手快,立即按下关门键,那道电梯门就在他们二人之间不可逆转地缓缓关上。
他焦急慌乱的目光透过那扇闭合的电梯门,定在她的身上。
而她,倔得不肯看他一眼,冷眸寒凛,丝毫不见昔日爱意。?
章霁
楼层外,大雨滂沱,天河直泄,地上横流着雨水。暮色重重,只看得见路灯下晶莹雨水,密密麻麻连成线,集中砸在人身上时,有些疼。
从温行知的家中回到她的住处,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她冲进雨幕没跑几米,豆大的雨点便将她浑身淋了个湿透。
雨泪混合,红通通的一双眼还携着哀怨,她随意擦拭了脸上的水珠后,麻木地上楼回家关门。
回家后第一件事,便是放了热水,把自己泡了进去。
南楠还在学校,家中就她一个人,空荡荡的屋子里静谧无声,盥洗台的水龙头没关紧,滴答滴答的,扰得人思绪不宁。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的大脑才渐渐缓过来,先前那一幕幕发生过的事情,再次不断重现,揉磨人心。
“我从小到大,唯一的目标就是嫁给你。”
“你怎么总是让人担心,我真的好想你。”
“你凭什么接阿温的电话?”
“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又是哪里来的廉价东西?”
“阿温,阿温……”
那泣血哭音如犹在耳,是女孩子的深情痛诉,也是他对人家青春的无情辜负。
她目色逐渐涣散,随着脑中那个亲昵称呼一并低声唤出:“阿温?”
她从未这样亲密而热切地叫过温行知。
她只会娇纵时叫他全名,撒娇卖好时叫他“温哥哥”。
阿温。
真好听。
而且,他给她的备注,是“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