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你们大城市的人就是厉害,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有人主动给自己头上扣绿帽子的,嘿嘿……”
“你懂个屁!她根本不算老子的女人,老子跟她就只有一张结婚证的关系,她肥得上下一般粗跟个水桶似的,都快看不出是个女人了,谁愿意碰她,恶不恶心!”
周慧兰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前夫王建业的声音。
她都已经死了,这王八蛋还不忘跟人挤兑自己,周慧兰恨不能跳起来撕烂王建业的嘴,可身上却像有一座大山死死得压着叫她动弹不得,憋得她胸闷气短心慌的厉害。
等等……
周慧兰强烈的感受着胸腔里的跳动,震惊之余,攥紧手指把指甲死死掐进掌心,一股钻心的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有痛觉,她还活着!
周慧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存在于记忆深处的组合板吊顶映入眼帘,这是90年代最时髦的装修风格,进入新世纪后早就没人用了,刚才王建业的声音听起来也年轻了许多……
“嘻嘻,这话也对,真怪不得王总您,到底是小月妹子排场,她还怀了您的娃,回头再给王总您生个大胖小子传香火,这才是正事儿。”
“哼!算你是个明白事儿的……她吃了安眠药,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王建业说着,似乎打开了窗户,“这窗户外头给你留了梯子,等会儿跑的时候留点心,可别叫人抓住你了,我到外头溜达一圈,你先准备着吧……”
一瞬间,周慧兰攥紧了拳头,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她不仅没死,而且还重生了。
重生到了王建业诬陷自己偷汉子的时候!
1993年的4月3号,王建业出门跑车,她自己在家睡觉,半夜醒来却看到个不穿衣服的陌生男人往她身上爬,她吓得惊叫喊人,惊动街坊四邻正好王建业回来,可他却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抱着衣服跳窗跑掉,只抓着她一顿暴揍,硬是说她偷人。
第二天,她被王建业抓奸在床的事儿传遍了半个安宁市,成了过街老鼠百口莫辩,女儿也被王建业带走,自那之后再没喊过她一声妈。
“呸!100块钱就想打发老子,真当老子是要饭的呢……”
是刚才和王建业说话的那个男人。
周慧兰不动声色得将脸挪向外侧,就着床头的小夜灯,认出自己所处的是当年她跟王建业结婚时住的筒子楼。
王建业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梳妆台前翻她的首饰盒,许是因为王建业先前说周慧兰喝了安眠药,他完全没有留意身后。
房门只是虚掩着,王建业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想起前世惨死的女儿,周慧兰气血上涌恨不能杀了王建业,她控制着动作想找个趁手的武器,却碰到了枕头边的老式铁壳机械闹钟,快顶她手掌大,沉甸甸的像个炮弹,周慧兰抓住拉环握紧刚要起身,可那男人却突然转过身来。
周慧兰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男人走到床边,盯着熟睡的周慧兰露出色眯眯的奸笑,“这得吃了多少好东西,才能胖成这样,不过也还能看出是个女人嘛。”说着伸手在周慧兰脸上狠狠掐了一把,见周慧兰真的没反应,竟然窸窸窣窣脱起了衣服!
“反正也没人要,不如叫老子爽一爽……”
男人说着,竟朝周慧兰压了过来。
原本装睡的周慧兰猛然睁开眼睛,蜷腿用膝盖使劲儿一顶,趁男人吃痛的当口提起闹钟重重砸在了男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