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的呀?”
“我说,兄弟早有此意,难道要老夫先开口不成?”
“不就成了么?”
黄二爷猛然大悟,拍着脑袋回道:“老弟啊,你老是绕老哥,老哥怎是对手。”说完哈哈大笑。
俩个老哥儿紧紧地拉着手,久久未放……
在回潺陵镇的路上,尊朱先生见黄捕头闷闷不乐,不由问道:“怎么,又有何心事?别急,盐荒之事,交给师傅处理。”
“师傅,徒儿是不是没用?关键时总是靠师傅亲自出马。有师傅在一旁,徒儿才有主心骨。”
尊朱先生笑了笑,夸道:“徒儿,你很优秀了。一代带一代,代代相传,人脉、经验,是渐渐积累的……”
“潺陵盛世”是建筑在夹山寺军事保护之下的,应该说,这中间尊朱先生起到了关键作用,功不可没。
但我们的康知县却毫无察觉,他以为是自己能力所为。他想,“改良开放”是正确的,要是全国各地都这样就好了,老百姓有奔头,不出几年就可过上好日子了。
这个没学政治经济学的康知县哪能知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国力不行,梦想始终是梦想。盐荒就是实例,没有国家机器力挺,问题就凸现出来。
可以这样讲,黄捕头是康知县与尊朱先生的一条纽带,这条纽带纽得恰好,致使在双方都能够接受的前题下,配合的十分默契。
然时间一长,黄捕头似乎嗅到了什么,说不清,想不明白。每每关键时刻,只要师傅出手,绝胜!除了师傅个人素质外,他似乎感觉师傅身后有菩萨相佑,至于这“菩萨”是谁,他一下子还理不清。总之,黄捕头选择了相信:跟着师傅走,路是直的。
分配完食盐后,尊朱先生没歇着,他在考虑一件事,潺陵刚有一番大好局面,不能因食盐问题影响这局面的持续与发展,他写了封书信,交给锋儿,叫他带回夹山寺。
这船应急的盐,是尊朱先生向夹山寺借来的。夹山寺因有杜安杜宁两个盐贩出生的商人运作,闹盐荒的事肯定不存在。
然,前不久,听闻夹山寺有船盐在德州一带丟失,至今无任何消息,今从徒儿口中得知潺陵食盐同样被劫,两种情况联想一起分析,断定为德山同一劫匪所为,于是急急向夹山寺透露这一消息,并叮嘱君儿,文讨为上策,赎要为中策,武夺为下策。最好借此收编这支队伍为上上策。
自从“官匪一家亲”后,夹山寺日子过得不错。上次攻破澧州老城,溺杀了花侠,鸨儿怕遭赵知州报复,带着金银细软及“女儿”们,跟随杜氏兄弟一起上了山,尊朱大帅看着她们头痛,放了无去处,养着白费钱粮。
鸨儿戏子出生,年青时还是个唱大戏的名角儿,建议“废物利用”,在山寨成立个戏班子,由她去调教,然后各营去巡回演出,一可丰富山寨业余生活,二可从戏本上鼓舞将士斗志,三可战时照顾伤号,闲时还可帮兄弟们缝缝补补,绝不吃白食。
大帅想想也对,于是留了下来。不过,传令全军,无论是谁,守住那东西,不可乱来,如一个愿娶,一个愿嫁,绝不干预。
这个小戏班,还真起到了作用,将士们增添了业余生活,无论干什么活儿或练兵,总是充满活力。后来又掳了几个说书人上山,精神生活更是丰富多彩,人人精力充沛,个个青春焕发,大大地提高了战斗力。
我们的尊朱大帅并不傻,费了钱粮是要有收益的。这支宣传队伍,让他牢牢抓在手里,其目的是给将士们洗脑,歌颂民族英雄,分清敌我,让其增强抗击外夷意识。
这里是夹山寺,是尊朱的天下,不是姓爱新觉罗的清廷,因此出现很多抗击外夷戏本。说书人靠嘴吃饭,自然跟进。特别是每当观幕抗清复明的大戏时,大帅总是兴奋不已,连连拍手叫好,打赏更重。
将士们见大帅高兴,拍着马屁一起迎合,时间一长,心底渐渐发生变化,有了自己观念,谁好谁坏,谁是正统谁是伪统,自然而然对清廷恨之入骨,高声大骂多尔滚抢汉人江山是狗娘养的,吴三贵叛汉助贼是个大汉贼。
今天大帅高兴,点了一台《笑死牛皋气死金兀术》大戏,正看得入迷,有人来报刘老四求见。听说刘老四回寨,大喜,顾不得看戏,起身连走带跑来到议事阁。
见到刘老四,大帅来不急就坐,一把抓住他的手连连嚷道:“你是本帅的福音,白天喜雀叫,想必喜事到。货到了哪里呀?,整天围着此事想,昨晚又没睡好。”
刘老四还算沉得住气,见过礼后,不慌不忙的坐下喝了两口热茶,然后悄声告知说,货已到湘西,顺流不日可到德州,议定在湘鄂交汇处的明荡湖货款两清。定金已交,尾款如何处理,是劫还是按约付款,请大帅速定。
“你以为如何是好?”大帅狡黠地笑了笑,明知故问。
“劫也好,按约两清也好,各有利弊。”刘老四如实说道:“如劫并不难,黑吃黑可节约一大笔开支,然是一锤子买卖,这条路就断了,今后如需补充弹药,就得另辟蹊径了。再者,我已查清,这笔生意,史迈斯只是站在前台,背后丁巡抚有份,看得紧,出了事,岂肯善罢干休?”
尊朱大帅听后皱起了眉头,来回地踱着步子,左难右难难以决策。正在这当口,杜宁突然闯进议事阁,见得大帅,哭拜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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