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强的脸居然也不红上一红,昂然地道:“跟我们作对,对点苍派并没有好处,你们莫要不识抬举!”
丁七郎众人几曾见过脸皮这样厚的人物,实在是哭不出来笑不出声,瞪大了眼像是个被惊雷吓呆了的一个傻孩子,点苍弟子全都沉着脸,没见掌门人说话,他们自然也不会插嘴。
欧阳强居然侃侃地道:“夏掌门你也知道我欧阳一家高手人物多的是,你若再不快些交出太阿剑来,只怕后患无穷,你还是好好地考虑考虑!”
欧阳强这话一说完,欧阳一伙人里看来最是相貌堂堂的欧阳长生居然也大言不惭地道:“点苍派的武功,也并不怎么高明,方才你们想必也见到过我们剑法的厉害了,我这堂弟既然已先开口肯放你们过了,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也不好反悔,所以若我是你们,早便交出太阿剑了!”
丁七郎忍不住叹了口气,眼里浮现了笑意,欧阳长生却已是冷冷地看着他了:“还有刚才你暗算我们哥哥的那一手,其实也破绽百出,不堪一击。我们大哥若不是被你暗算,你纵然武功强上百倍,也决然不可能得手!”
丁七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说不出话来。
欧阳众人见点苍派的人不作声,居然越发地得意起来,仿佛刚才交手,非但是自己大获全胜,点苍更是输得连买条的钱也没了一般,一个人居然大喝了起来:“你们这些不晓得死活的东西,还不交出太阿剑来么?再敢迟捱,老爷把你点苍山上杀得鸡犬不留!”
不知死活的东西冷眼地看着这几个货真价实十足真金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叹了口气:“若非你们是欧阳家的人,老子见你们这样有趣,是一定舍不得也不舍得杀了你们的!”说着话长剑疾风一般击出。
欧慢长生看来相貌堂堂,不怒而威,结果却最是胆小,见夏平复又出手,这才想起来原来是自己落了下风,知道点苍派的飞凤剑法虽然不济,这点苍掌门人使用飞凤剑法之外的剑术却实在厉害得自己这边无人能抵敌,一个劲地向后挤,众人强敌当前,虽然惊怒交加,却也无暇管他的小动作了,欧阳强兀自叫道:“点苍派掌门人,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莫要怪我们没有把话说在前头了,你最好还是交出太阿剑了结此事!”
欧阳长生此时已到了最后,突地叫道:“兄弟们使力,我回去给你们找帮手来,我们家里武功高的人多得很,一定要把点苍派给灭了门,才出得了这口恶气!”
欧阳长生的话一说完,突地只觉头顶一丝疼痛,那一丝疼痛突地一下变成了钻头入脑的剧痛,接着撕心裂肺,纠肠绞肚,全身都觉得深入心髓地痛,欧阳长生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丁七郎,这才发觉明明是在自己手里的剑,不知怎的已到了那独臂人手中,刚一抬手,从头至胯他莫其妙地一分两边地倒下,鲜血飞洒,从空中溅落。
丁七郎淡淡地道:“老子的武功本来就是破绽百出,不堪一击。”
夏平道:“老子不想交出太阿剑,只想要你们的命!”齐地四人眉心中剑倒下,这一下也如刚才丁七郎夺剑劈人一般无迹可寻,事前全无朕兆征像,连被杀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中剑了的。
这下,欧阳一群人死得只有那欧阳强一个了,那矮子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眼睛发直,头脑发晕,双手发抖,两脚发麻,还恭喜发财,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丁七郎哼了一声,随手一剑削断了那矮子的气管,淡淡地道:“老子不交出太阿剑,也照样能了事的。”
夏平道:“来人,把这些人拖到山崖上丢下去喂野兽,本派刚一回转声色,这些王八蛋
便要来惹事,若对他们客气,这些人只有变本加厉,门规再加一条:点苍派弟子不得在外生事,轻易惹事者逐出师门,但若外人敢来无事生非,本派弟子务要心狠手毒,绝不容情!执事弟子先记下了,等得本派房舍好了之后,再把本派门规勒碑起立,还是昨天晚上的话,你们若想到了些什么,尽管可以跟本掌门说,一派门规定制,非一时可以周全,在新门规没完成之前,以旧规为准,再加上随时新增的条款,也一并遵守。”
点苍众弟子齐声道:“弟子谨遵门掌师伯之命!”
夏平道:“你们记住一点,就是本派绝不能主动惹事生非,但也不能受别人欺负,这就是我的意思,天王老子也不能犯这一条。拉这些杂碎下去。”
丁七郎叹了口气:“昆仑派的那些兔崽子到处在找太阿剑和昆仑七绝剑的剑法,怎料得竟被我们到云南来撞了个正着?若是那些人晓得了,只怕一个个除了被活活气死之外,再没有别的可能了。”
俞文照众人在点苍山上住了一个月左右,终于离开了,丁七郎一等得送出三四百里的夏平父子回转,便兴风作浪道:“小祖宗,咱们去杭州?”
俞文照点点头:“自然,他妈的,杨琏真珈造了镇南塔,想要这鬼天压制得汉人再不能造反,倒他妈异想天开得可以,最多不过一个巫婆郎中的见识,只不过这家伙权势大得不小,得意得忘了形了,居然敢在水路上来截老子,这回老子们跟丐帮一个鼻孔出一回气,斗斗那番秃!”
有眼无珠叹了口气:“若不是路上怕费事,我倒真想把那姓陆的带到临安,想个法子要那番秃来折磨他。”
屠还原笑道:“那老家伙被吊起来风干了,受的罪也不轻,何况他那孙子在慌乱的奔逃中跌下山崖摔死了,丁高天还把那小子被老虎咬得只剩了半截的尸体拿给那老贼看,你当那老贼好受得起来么?”
俞文照道:“就算不甘心,那也是对付那老贼最狠的手段了,你将就些就算了罢,在这里还好些,他妈的,钱老大吊在鬼愁谷谷口,一连鬼叫了几天,叫得老子都毛骨悚然心惊肉跳地,在这里那老贼却没吵到老子睡觉。”
屠还原道:“姓钱的好歹也不过六十来岁,陆老贼却已将近八十了,而且受的伤也是说轻不轻,你就是给他十万两银子,他也叫不出来,自然吵不到人。”
“其实那种鬼叫狼嚎一般的声音,也不是一般人想听就能听得到的。”俞文照看了看天:“我们还是上马赶一段路罢,越快到临安越好,一向听得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总也要跳到西子湖里撒他妈两泡尿,老子才算这一世没白活过。”
丁七郎呆了呆:“小祖宗,你老人家到临安,除了想要瞧瞧那个番贼秃驴之外,便只想要在西子湖里拉几泡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