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娇嗔道:“爷问女儿家名字,都这样像审犯人似的吗?真是一点不解风情!”
袁一笑道:“有吗?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的名字。”
女子兴趣盎然:“好!我就让爷猜猜!”
“你长得如此出尘绝艳,名字里肯定有个仙字,你应该叫仙儿。”
如此,一番恭维,让女子喜上眉梢:“爷还说自己无趣,我看爷有趣得很!”
“知道为什么吗?一个男人越说自己无趣,越能引起女人的兴趣。”
听到这个答案,女子愣了片刻,不解道:“爷知道的,当爷走进这儿,就不需要再费心思做这些。”
袁一摇摇头:“你说的兴趣是银子,而我说的兴趣是人。”
女子用探究的眼光看着他,眉头微皱:“我该说爷这话是直接呢?还是真诚?”
袁一用敏锐的眼神,牢牢锁定女子飘忽不定的视线,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不是直接,也不是
真诚,是打动人心。”
女子像只惊慌的小鹿,不知该如何面对猎人正射向自己的箭,她抿了抿嘴,问道:“我不知道。为什么?”
袁一露出令人疑惑的微笑,柔声道:“让我来告诉你,闭上眼睛。”
女子像被催眠了般,很顺从地按照袁一所说,闭上了眼睛。
当女子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袁一露出得逞的微笑,蹑手蹑脚地用指尖轻轻触碰女子长而微卷的睫毛。
女子突然间睁开眼,看着面前举止怪异的袁一,颇感不快道:“你这是……”
他没有任何尴尬,从容道:“其实,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所以,我对你感兴趣,你就必须对我
感兴趣!”
女子冷冷一笑:“就因为,我是青楼女子,身体任由你们摆布还不够,心还要任由你们摆布?!”
“不!你可以选择,除非你无法选择。”
女子彻底被激怒:“不要再说模棱两可的话,不要装作多了解像我们这样的青楼女子。你这样很可笑!”
他依旧是一副从容姿态,不紧不慢道:“不,我了解你。你最需要,最希望得到从来不是钱财,而是,以心换心。”
“你之所以会恼,是因为不相信,天底下会有男人这么了解你。同时,也打心里害怕被了解。因为,欢场难有真情,真心亦是难寻。你不想自己的需要,被当做欢客眼中的笑话。”
这番话,让女子陷入一阵良久的沉默,而后,她长长吐了口气,问道:“能说说,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吗?”
“她?”袁一神情黯然,愣了片刻道:“她是一个不该提起,却……却又无法放下的女人,或者说,从来都……不曾想过放下的女人。”
女子露出一抹苦笑:“让人恋恋不忘,能拥有这些幸福的女人,必定生于良人家,而我们这样的青楼女子,注定只能做别人的替身,不是吗?”
袁一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只见老鸨行色匆匆地走进,在女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原本一脸愁容的她,突然之间,变得笑容灿烂起来,她甚至开心得忍不住,当着袁一的面,自言自语道:“真的吗?他来啊?我还以为,他再也……”
见她这么失态,一旁的老鸨连连拍她的肩膀,示意让她不乱说,别扫了客人的兴。
可如今,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老鸨只好赔着笑脸,向袁一道歉道:“爷,真不好意思,有贵客要见曦曦,这位贵客脾气不小,我们可得罪不起,还望通融一下。”
其实,像这种情况,通常是欢场最忌讳的事,重则可能引起掀桌,砸店,轻则也会被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顿,最后不欢而散。
可袁一见到方才曦曦欢喜的模样,料定老鸨口中的贵客定是,曦曦的相好。
反正,他来此目的不是为了寻欢作乐,他对曦曦仅限于有兴趣,所以,他何不成人之美。
如此,他便淡淡道:“去吧!”
见他如此大度,老鸨千恩万谢地带着曦曦离去。
此时,已被灌得酩酊大醉的梅仁,对房中所发生之事一无所知。
只见他拿下遮着眼睛的红布,见袁一正独自饮酒,便停止了捉迷藏的游戏。
他晃晃悠悠地来到袁一面前,吐着酒气笑道:“袁哥,让你破费这么多,真……真不好……意思!”
袁一喝下杯中酒,一本正经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待回去了,把银子还给我,不就结了!”
“还?”梅仁瞪大眼睛,张大嘴看着袁一,咽了咽口水,低声询问道:“之前,我没看清,你那张银票是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