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唤雨是在提醒自己堤防尹玉书,如此,他便看了眼尹玉书,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你瞧,他明明不在墙外,而是端坐房中,也算是半个自己人。”
听到这番回答,唤雨愣了片刻,像是在思考袁一此举的用意。之后,他了眼尹玉书,笑问道:“那还有一半呢?”
袁一也转过身看向尹玉书,若有所指道:“那得看他,觉得自己是在墙外,还是房中?”
之前,尹玉书觉得自己的脖子被套住,袁一只要将攥在手里的绳子稍用力,自己随时可能气绝身亡。
可现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袁一竟抛来这样的问题,他几乎不用多想,只需随口一答便能解套,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可之前就因为太低估袁一的心机,才摔了个这么大的跟头。所以,就算见有个轻而易举就能保命的法子,他反倒更加战战兢兢,不敢再草率做出回答。
如此,他便满是犹豫地看着袁一,不知该如何作答。同样,等不到回答的袁一,很是疑惑的看着他。
见他们大眼瞪小眼地看了许久,唤雨实在忍不住打断道:“他已经被吓傻了,就算你再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也看不到你心里去的。别管他了,先说正经事吧!”
袁一觉得他说得在理,于是便瞥下愣头愣恼的尹玉书,将要做事情交代给四大神将。
他让行动快如风的追风负责追回李蔼,在唤雨带回着自己写好的书信和腰牌,进宫觐见武后。
当前形势极其严峻,为了能够兵贵神速做足准备,他又让惊雷和闪电分头联络皇城兵部尚书和折冲府总都尉,北衙统管,都赶到宫外等待武后决断后,就能迅速指挥出兵事宜。
为了不横生枝节,袁一还嘱咐惊雷和闪电,对这些人暂且瞒下李唐宗室起兵之事,只托说他请这些人务必走一遭。
若这些人心有疑虑不肯前往,就算用邦的,也要把这些人绑到太初宫外。
等四大神将依计行事离去后,袁一又叫来丁管事,让从马厩中挑来数十匹良驹,让骑术精湛的护院骑了,前往太初宫。以备得到指令的尚书,都尉几人,向各处屯兵营地传递消息所用。
待所有事情都交代妥当后,袁一又回到座上给自己倒了盏茶,当他的唇碰到早已凉透的茶,不由得皱了皱眉。
正要招呼人进来将茶换掉时,听到一旁的尹玉书,用像是透着极度绝望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袁一看着他,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为什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选圣后?还是为什么要戏弄你?”
此时,尹玉书脸上看不出一丝愤怒,也看不出一丝恐惧,可这不是从容,而是极度惊恐过后的麻木。
他声音很沉很阴:“我通通都想知道。可这不是戏弄,而是出卖!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最想知道的是,你真要放过我吗?”
袁一道:“你难道没留意到,我说了戏弄,而不是出卖?你觉得是要放你吗?”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么阴险,你不该放过我呀!”
尹玉书虽然说得极其绝望,可脸上却露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来得及发觉的笑意,像是劫后重生的庆幸。
袁一如同赏玩般看着眼前这一抹稍纵即逝的微笑,不由得笑着摇摇头,像是又好气,又好笑。
袁一吐了口气道:“是啊!我的确不该放过你。”
听到这儿,尹玉书松弛下来的神情,又骤然紧绷起来。
袁一继续道:“当年在固盟军,我是统帅,你是军师,我们曾多少次并肩作战,在生死关头扭转
败局。你是我除了梅仁以外,最信赖,也是最能交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