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武攸暨又道:“以我看来这件案子并无有意思的地方,公主何以觉得有趣呢?”
李令月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我为何会觉得有趣啊?因为……”她顿了顿方才继续
道:“现如今放眼朝野所有人都得敬我三分,可唯独那老东西偏不识趣,我好几次放下身份好言相求,他却一点都不买账,说实话我已经忍他很久了。这老东西可能从没想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话会在他身上应验,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
听到李令月这番颇有些侃侃而谈的解释,武攸暨满脸的和煦的微笑顿时变成了战粟的阴沉。他似乎已经知晓李令月话的弦外之音,他垂着视线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道:“那可是几十条活生生的人命,你怎么……”
说到这儿,武攸暨猛地的抬起头视线,用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坦然自若的李令月,可最终他还是没能把满腹的指责之言说出来。
俩人对视许久之后,李令月云淡风轻的撇清关系道:“我想你误会了。这件案子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吏部尚书满门伏诛全都是朝廷认定的罪有应得,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可与人无尤。再说朝堂之中本就是波谲云诡,弱肉强食之地,要想在此安身立命就得时刻遵守这条规则,你也算朝廷中人莫非也不明白这条浅显易懂的道理吗?”
武攸暨皱了皱眉收敛起满脸的恼怒,他边拿起船桨,边冷冷道:“我累了,回去吧!”
李令月没有说话,任由武攸暨划着小舟往回荡去。等靠岸之后,武攸暨没有向李令月告辞,下了小舟便径直走到树荫下跨上自己的坐骑,一路扬尘而去。
李令月仍旧坐在微微晃荡的小舟中,冷眼旁观着武攸暨的离去,忽然间她嘴角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她喃喃自语:“这回他该吓得不轻吧,下次见到我恐怕得要躲得远远的了。”
武攸暨虽然落荒而逃,可李令月并没有急着回城,而是划起舟中的船桨独自去往湖中,她赏玩着清丽的湖光山色思绪不由得飘远。
忽然之间她有种不知从何而且的惆怅,从今往后若要跟一个话不投机的人这样百无聊赖的度过余生,该会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思虑至此她不觉心慌的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像是在排遣心中的恐慌,等心情稍稍平复,她才抬起低垂的视线环看四周的青山如黛,绿水如碧。
眼见此情此景,一些曾与袁一在月夜太液湖泛舟的画面猝不及防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她心头涌动,像是动情怀念,又像是怅然若失。
在这些复杂多变情绪作用下,她竟有种恨不能回到曾经那些天真烂漫日子的念头。当这种念头越强烈,她也越发想念起不知身在何处的袁一,她愁眉紧锁喃喃自语:“我该把他找回来吗?可代价有多大?”
这样自顾自的说完,她摇起船桨回到了岸边。
她从郊外回到城中时天刚断黑,马车穿过渐渐褪去白日喧嚣的街道回到公主府,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马车。
她刚要进府,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转头往后瞥见一匹马从暗巷中窜了出来,惊得一旁的护卫连忙聚拢抽出佩刀挡在她身前。
奔到近前的白马面对气势汹汹的刀光剑影毫不畏惧,它颇有些气定神闲的放慢脚步来到众人面前,冲着嘴角露出一抹微微笑意的李令月,仰头“呼哧呼哧”的叫唤着。
从郊外回来的这一路上李令月本还满心焦虑,可眼下见老白突然而至,她不由得满心欢喜。她以为这些都是袁一为了求和耍的小手段,为了摆足姿态,面对老白的到来她故意不予理会,回过身便往府里去。
老白虽有灵性,可毕竟对于人复杂多变的性情还是知之甚少,见李令月不搭理自己,它着急的高声嘶鸣着,扬着蹄子想要往前去,可怎奈持刀的护卫阻拦让它不得向前。
李令月刚走到门口,一旁的门房就是走来她身边,躬身禀告道:“主子,奴才略懂些相马之术,瞧这马高大健壮又浑身雪白,可是匹稀罕难得的千里马,奴才记得隔壁的定安王也有这样一匹差不多的好马。”
门房说到这儿,又抬起手指了指正竖起耳朵像是在偷听老白,继续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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