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邵小娘子,我不喜欢她。”
他简单直接的表达,说完冷静的望向高宛宁,“但我也知道,自己的确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不会再贸然同你承诺,承诺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在我大婚前,你说过的话,全都不作数了吗?”
顾云庭抬眼,冷声道:“不作数了。”
高宛宁怔怔僵住,泪珠一颗颗沿着腮颊滚落,而面前人犹如冷血心肠,只那么静静坐在书案前,甚会没有打算递给她一方帕子。
“深情才最是无情。”高宛宁起身,挪动脚步往外走,忽然停住,回头,“我以为你不会变,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变了,你不会。
这些年我时常在想,若自己开始便不顾及年龄接受你,应允你,哪怕与爹娘作对也要嫁给你,我们会不会过的很好?但我也只能想想罢了,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尝试了。”
她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手搭在门板。
听到顾云庭淡淡回应。
“不会。”
她攥住手指,却没有回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开门,离开。
顾云庭望着合上的门,眸中一片清静。
不会,是说她不会答应彼时的自己,尽管他一再拒绝承认,但宛宁不会嫁给他,就算昌平伯答应,宛宁也不会嫁给他。
她要的东西,那时他没有,也给不起,所以她注定不会选自己。
而今肯过来,是因为他有了,且足够强大,她想要,但——
他不想给了。
“秦翀!”
屋檐上竖着耳朵的人瞪大眼睛,关山戳他肋骨,“快去吧!”
秦翀又一次打开门,进去。
顾云庭抬手,示意他走近些。
“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
“啊?”秦翀纳闷,张着嘴不知所以。
顾云庭斜睨过去,他瞬间明白过来,忙将探来的消息回禀。
“姮姑娘和崔远入了魏州地界,在驿馆避雨,三日后启程,途中与一女娘相识,随后结伴同行。”
“魏州。”顾云庭叩着桌案,慢慢说道:“昌平伯所辖之地。”
思忖少顷,顾云庭吩咐:“叫人留意些。”
“是。”
月色凉淡,清风徐徐,刮过脸面带着湿润的雨气。
秦翀就纳闷了,“郎君究竟什么意思?”
关山瞟了眼,不说话。
秦翀又道:“他不是不让提姮姑娘的事吗?不是赶我出来了吗?他为什么又想听了,不只是想听,还要管,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关山拎唇,“不知道。”
秦翀摸着后脑勺,愈发想不明白:“郎君真是反复无常,忽冷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