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凄凉的眼神看向关珩俊朗的背影与自己背道而驰,嗷嚎不断,沈理与灵儿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愿。
——
关珩被那个吻也冲昏了头,疾步离开,俨然忘了自己是乘马车而来,李煜不敢多言,则架马车跟在他身后,就见他步调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愤愤不安地甩了甩袖口,时而懊恼摇头。b
直到他们到了关府门前,关珩的步子才缓了下来,可他却突然转头停在马车前,李煜立即做出反应拉住缰绳,那一声“吁”拉的很长,马的前脚微微抬了抬才停住。
然而,一系列动作都未动摇关珩的脚步,稳稳地站在原地,他的目光先是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然后,又好似忍不住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笑容浮上眉梢,问了李煜一句:“刚刚,你瞧见我与少夫人那个了?”
说到“那个”的时候,关珩还用手在嘴唇处碰了碰。
李煜见他如此,眉毛忽然拉长,坐在马车前室晃动的双腿一下停顿,整个人好似被点了穴般石化,僵硬地点头示意。
“你确定?”关珩活像半路见了银钱,乐得合不拢嘴。
门前的那棵大树,阳光透过它的枝干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未喝醉却似喝醉的绯红,飘飘然的,眼角也生出一丝得意。
李煜懵了,跳下马车,走到关珩跟前,也学着他用手在嘴唇上碰了碰:“公子,你与少夫人那个的时候,难道,你自己没有感觉?”
“你那个过吗?”
关珩突然反问,李煜更懵了,为难地扯了扯嘴角,“公子,你见我何曾与任何女子有来往?”
“也对,你这根木头,谁能焐热?”关珩嫌弃地挥了挥衣袖,与他划清界限。
李煜倒是来了兴趣,凑上前去,左顾右盼后,问了一句:“公子,你不会是第一次那个吧?”
“怎么可能?”
关珩被李煜这么一问,霎时变得警惕了些,仔细回想了上一季的内容,他好像先前每次与沈悦都只是蜻蜓点水,今日这般浓烈还这真是第一次。
李煜见他陶醉的样子,像是很想与人分享刚刚的感觉,于是,也就追问了一句:“不过,公子是什么感觉?”
“我为何要告知你?”
关珩突然变脸,好生瞪了李煜两眼。
随后,他又好生得意,愉快地迈着步子,像一阵清风般荡回了关府,可谁料,刚踏进前堂,太夫人就坐在前堂正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因为做了亏心事,那眼神盯得他,头皮也一阵发麻。
“珩儿,你可知你胡闹,”太夫人眼神死死盯着他,眼里像是有两团火苗溢出,拍了拍桌,咬牙切齿道,“你怎会在街上与那天煞孤星做出如此这般荒唐之事,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消息挺灵通啊,这才发生多久,她在宅子里都已知晓了?
“我也是气急了,被天煞孤星当众那样,我不得显现出男子气概,不能任她胡来吧。”关珩眉头微蹙,故作委屈,“我也是为了保全关府的名声,我可是当众给了她难堪
,宣称与她再无瓜葛的。”
“这点,我可以作证。”李煜上前一步,又被太夫人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可这”
太夫人是担心余曼会因此退婚,剩余几家妾室也会退婚,若是这样,关家的子嗣又该何去何从?
“今日听说,母亲在府中已为儿子挑选了良人,不知是否已经选定余家姑娘?”关珩满面红光,难以安耐住内心的愉悦。
“你这消息也挺灵通啊,”太夫人目光如炬地看着关珩,挑眉道,“是对余家姑娘满意?”
“今日在景宁院门口得以与余家姑娘有一面之缘,儿子倒觉得,她温文尔雅,是做夫人的首选。”关珩说。
李煜见主子先前费尽心思休了少夫人,而后现在又开始回味与少夫人“那个”时兴奋难耐,如今又想着与余家小姐结亲,这让他甚是看不透。
于是,他侧身挨着公子,小声在耳畔嘀咕一句:“公子,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关珩回了他一句:“要是被你猜到了,那多没意思。”
“可余家小姐,看样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李煜为难地苦笑一番,“你还真打算娶她?”
“就是因为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今后的日子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