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迟疑了一下,而后推测:“属下猜想沈如月去寺庙会不会只是为了与什么人见面?而齐五小姐刚好在寺庙中看到了些什么,又或者是听到了些什么,所以才会被沈如月狠心的灭了口?”
裴疆微微挑眉,“也有这个可能。”
赵虎又疑惑道:“可这沈如月到底要见谁?前不久她近身伺候的嬷嬷才见了神秘人,难不成此次的事是和那晚老仆妇与神秘人见面说的事有关?”
赵虎这么一提醒,倒是裴疆忽然想起先前因一把腰刀而生出的猜测——神秘人与吴维有关系。
且神秘人与沈如月近身仆妇见面的时间,恰巧是玉盛来禹州的同一日,这就有些凑巧了。
听玉娇所言,吴维对玉家与她都一直虎视眈眈的。因去年玉家向朝廷又是捐粮又是捐银子,等了皇上的嘉许,吴维才不敢再轻举妄动,现在又有里百里家这个亲家,只怕吴维更为忌惮。
而吴维若是真想反的话,肯定担心作为玉家女婿的他会长待淮州,从而影响他造反的谋划。
既然如此,那定然会想法子把他除掉,从而派人来与同党沈如月传话,却也说得极通。
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人刺杀的,所以沈如月想要除掉他的话,必然会与同盟会的人见面,再而商讨。
藏得再深,尾巴终还是露出来了。
裴疆轻点着桌面的手倏忽一顿,吩咐赵虎:“派人盯着普安寺,刺史府那边不需要盯得太紧。”
赵虎有些疑惑:“将军是怀疑那普安寺有鬼?”
裴疆静默推测片刻后,话语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也许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便越是有意外的收获。”
二人继而说了一会话后,裴疆让赵虎盯着齐绣婉后续的事情,有了消息再来禀告,随而让他回去了。
赵虎走后,裴疆也就回了房。
入了屋后,便见玉娇还在床上坐着。关上了门后,转身回了内室,问:“怎么还没睡?”
坐在床上的玉娇轻抚着肚子,轻声道:“一躺下,孩子就闹我。”
裴疆走到了床边,脱了鞋子后上了床。让玉娇靠在自己的身上带着热意的手掌也落在她的肚子上,缓缓轻抚着。
玉娇最喜他这样温柔的抚摸。
“让你受累了。”
玉娇小小的瞪了他一眼,恼嗔道:“还知道让我受累了,那在成婚后你闹我闹得那么厉害?”
裴疆默。
玉娇瞥了他一眼,“怎么,不说你不记得了?”
裴疆嘴角微微的勾了勾,眼眸中染上了一丝笑意,低声说:“新婚夜我怎么会忘?”
听到他的话,玉娇微赧的用手肘顶了顶他,啐道:“你还说你不坏,最先记起来都是那些让人难为情的事情。”
裴疆并不否认,他记起的事情的确香艳,让人夜不能寐。
两人无言相偎了一会,玉娇才柔声问:“方才赵虎寻得这么急,可是阿寒有什么消息了?”
轻抚着她的头发,淡淡的道:“三妹行事有她自己的方式,没有准确的消息估摸不会联系,赵虎来是为了别的事。”
“若不是阿寒的事情,那便是沈如月那边的事情了。算了,我也不问了,我今晚还想睡个安稳觉,省得听到这些糟心事睡不着。”
玉娇明白得很,只要与那沈如月有所牵扯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指不定还是与人命有关的。
拉起裴疆的手掌。随而五指插入指缝之中,紧紧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