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门口还是那个守门的大叔,她生得好,一眼就让人记住。
大叔还记得她,说:“丫头又来啦。”
秦娆道:“嗯,又来了。”
“我算算,好像有十来年了吧?”
秦娆莞尔,“刚好十年。”
墓园的地面铺了石板,依山而建,她慢慢往里走,还能听见守门人一个人在嘀咕。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是啊,真快。
都十年了,那些作恶的人凭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活着?
而她无辜的父亲,就要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
墓碑前光秃秃的,但很干净。
照片上的秦山还是当年的模样,他走的那年,刚好四十,加上他不显老,照片上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
她把带来的花和酒放下,蹲下身,用手摸着上面的照片,轻轻开口,“爸,我来了。”
絮絮叨叨聊了半天,雾气已经氤潮了一身,她锤了锤发麻的腿站起来。
“我走了,空了再来看你。”
走了几步,她忽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去,笃定地说:“您再等等,应该快了。”
秦娆往下走了了几排,脚步忽然顿住。
自下而上的两人也看见了她,踟蹰不前。
半晌,还是她先动,走到离他们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住。
“你们来做什么?”
她这个问题问得多余,因为两人手里都拿着祭祀用的物品。
女人勉强牵了个难看的笑容,“秦娆,我们来看看你爸爸。”
秦娆道:“谢谢你们,有心了,但是我爸他应该不想看见你们。”
毕竟当初只要这两个人出现,秦山总会彻夜难眠。
眼前的两人正是当初逼得秦山跳楼的钟琳父母,钟鸿才和赵萍。
钟鸿才道:“我们一直心里愧疚,你爸爸带着遗憾走的,我们就来跟他说说话,免得他总记挂。”
这些话打动了秦娆,她往旁边挪了一步,侧身让开,意味着同意他们过去。
擦肩而过时,赵萍忽然停下,“我在门口,看见那孩子了,是他对吧?”
秦娆目光一寒,冷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