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浔独自一人进去,门在身后缓缓合上。
客厅里空荡荡的,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抬脚往卧室里走。
床上有一个起伏的人形,他走过去,站在床边低头看着。
卧室里没有开灯,仅靠着客厅透进来的光,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模糊不清。
这张脸他一点也不陌生,太难的时候,他甚至是靠着记忆中这张脸才坚持过来的。
沈浔缓缓吐了口气,在床沿坐下来,俯下身想亲亲她的脸。
嘴唇还没碰上,脖颈间忽然一凉。
秦娆的声音更冷,“别动,我手不太稳,割到动脉可就不好了。”
沈浔低垂着头,无声地笑了笑。
还好,就算没有他,她也不会任人欺负。
秦娆在被人用毛巾捂住口鼻的时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只吸入了少量,只晕乎了没多久就醒过来。
手里的东西是她摔碎杯子后的碎片,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握着碎片的手在微微发抖。
沈浔很怀疑她到底使不使得上劲,轻叹了一口气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谁知他正准备开口,秦娆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朝着他扑过来。
再扑就下床了。
沈浔下意识接住她,“当心。”
秦娆的身体僵了一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对他的声音还是如此熟悉。
袁庆要她来见的人,竟然是他……
沈浔打开灯,一只手盖在她的眼睛上,她只是太过震惊,一时间也忘了躲。
片刻后,秦娆挡开他的手,直直地看着他。
“沈浔,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浔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秦娆没接话,但沈浔脑子里忽然就窜出个回答,面对她的话,还真说不准,只要能把她弄回来,使点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是不行。
但他觉得还是应该再解释一下。
“不是我。”他说。
“那最好不过。”秦娆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沈浔的目光跟着她的动作走,眼睫微微低垂着,掩住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