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们讨论快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理出一个章程。”朱纯臣神情中带有几分凝重,言语中却带有几分否决,“定国公此次领军,在奴儿干地域,大破建奴势力,虽说没有奉陛下皇命,但却在此战中阵斩了建奴奴酋代善,枭首莽古尔泰、豪格、阿济格、汤古代、塔拜、阿巴泰、巴布泰七位建奴贝勒,斩杀建奴贝子、大小将领无算,此事我等应如何处理?”
自张维贤病逝英国公府,虽说张之极就势继承英国公爵,但毕竟成国公、平国公他们,执掌朝政八年,就算张之极有几分本事,可这张维贤掌握的话语权,他却没有办法顺势获取。
在这样一种情势下,朱纯臣在经过一番博弈后,便顺利成为了第二代话事人。
这也使得朝中大势,五成掌握在朱纯臣的手中。
张之极皱眉道:“虽说定国公领军,在奴儿干地域,取得这等功勋,但是他在未取得朝廷授权的前提下,擅自领军攻打建奴,这明显就没有把朝廷威严放在心中,这明显就是蔑视当今皇上!”
尽管说张之极是后继承者,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心中没有野心,对他来说,这本应是属于他英国公府的权势,却因为自家父亲的离世,而旁落到野心勃勃的朱纯臣手中,也因为这样,使得他英国公府,在朝中所取得的优势,也丢失掉了一些。
这直接带来的就是利益上的损失。
作为大明顶级权勋,其背后蕴含的利益,那就不是一句简单的三瓜俩枣所能概述的,纵使是一丝丝的丢失,那都会带来数十万,数百万两白银的损耗。
尤其是当前大明剿灭流寇大军,正处于异常焦灼的状态,这里面所能谋取到的银子,那都是以百万两来计算的。
因此这也使得张之极心中,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焦急,为了谋取回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张之极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
对于赵宗武在奴儿干地域所取得的战绩,其实对朱纯臣、徐希、张之极他们来说,这心中是极度的不愿意承认的,因为这般酣畅淋漓的大胜,就与大明境内爆发的流寇起义,明军在征讨的过程中,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疲软,这就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明明赵宗武在领军围剿流寇大军时,这流寇大军被华夏陆军死死压制着,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
从陕西,打到了山西,又从山西,打到了北直隶,一直到如今为祸大明山东、河南、南直隶、湖广等地,尽管说在这期间,朱纯臣他们调动了数十万大军,可是到头来所取得的战绩,却非常的拿不出手!
尤其是在当下,王自用、高迎祥、张献忠、种光道、贺锦、贺一龙他们,皆以在各自占领的疆域内称王,以公然与大明撕破了脸皮。
在这样一种前提下,你赵宗武把大捷传递回来,这不明显在向世人宣告,你们丫的都是废物,看看俺老赵,牛掰不!
你们三个实在是太废柴了。
就这样一种表现,老赵我不在朝廷主持大局,都比你们三个玩的好。
等着吧,等俺老赵回到朝廷,那就没有你们什么事儿了。
到了朱纯臣、徐希、张之极他们这个高度,没有什么比手中的权势来的更实际,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那是普通人所体会不到的。
这种将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那简直是太美滋滋了。
你让这样一群掌握了许久大权的人,突然间身边多了一个最大的威胁者,那简直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在这样一种前提下,你说朱纯臣、徐希、张之极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想尽一切办法,去压制赵宗武呢?
难道说眼睁睁的看着,赵宗武一步步回归朝堂,夺走本属于他们的权势?
朱纯臣、徐希、张之极自诩做不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