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饶命,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饶声音越来越远,却等来楚沐冷冷一句,“再没有机会了!”
那人被拉走很远后,云倾还是定定的站在那不动,楚沐叹了口气,上前揽过云倾的肩,“找机会把惠君要过府里来吧!”随后带着失神的云倾走向昭和殿。
等进入昭和殿,人几乎到齐了,云倾随着楚沐到席上坐下后总算回过神来,便看向主位,只余一帝一后,不由得心下感慨。不久前,那个目空一切的兰昭仪还在上座上俯瞰着众人,如今,连尸骨都无人问津了!
想到这,她看了眼身边的楚沐,他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波澜。许是感应到云倾的目光,楚沐对她温柔一笑,将前边碟中的小菜夹入云倾碗里,“尝尝这个鲜菇肉丸,你最近胃口都不好,得多吃点!”
云倾夹了一小块放入口中,肉质鲜美,但有些腻味,才尝了一小口,便不再动筷子了。
“不喜欢?那尝尝这个,荷香虾仁,你平日里不是挺喜欢吃的吗?”楚沐看云倾似乎还是没什么胃口,便又给她换了一道菜。
云倾皱了皱眉,还是吃下了碗里的虾仁,“我自己夹,你别顾着我,大家都看着呢!“
“呵,我给自己的娘子夹菜,谁还能有意见?”楚沐笑笑,说完又夹了好几道菜放进云倾碗里。
云倾也懒得和他争辩,自己最近胃口本就不好,他夹他的,自己不吃便是了!
“父皇,你看,三哥三嫂还真是甜蜜!我说呀,赶明儿也给六哥找个媳妇,省的他一天到晚都阴着个脸!”许久没见锦茨,这丫头还是这般心直口快,连冷面王也敢得罪。
楚翌照旧不理会她,只自顾自的喝着杯中酒,倒是皇上听见笑了笑,“老六年纪却是不小了!翌儿,若有看中的姑娘便和父皇说,也学学你三哥嘛!”
楚翌心下撇撇嘴,三哥未成婚前,父皇还老惦记他的亲事,自三哥娶了叶家小姐,父皇忌惮他的势力,便一直没打算给自己许亲,如今又来装什么慈父?
虽这么想,楚翌却还是躬身答道,“这个儿臣倒是赞同当日小侯爷说的话,男儿当为国鞠躬尽瘁,何须拘泥儿女情长?父皇,儿臣还望能多上阵杀敌,为国出力,亲事还是以后再提!”
楚翌的这番旧事重提,摆明了是提醒锦茨上回被拒婚的耻辱,顿时惹得锦茨一阵不快,“六哥,你…”
“好了,锦茨,你六哥有自己的分寸,好好过个小年,别瞎操心去!”看见锦茨明显不悦,楚辰忙一句话打断了她。
顿时,楚翌的心里重重“哼!”了一声!满场看来,也只有这个四哥能劝得动这位娇气公主了,反观座上的皇后并无半点不悦,还真是让人值得琢磨的事!
对这一幕,云倾的心下也冷笑起来,锦茨的骄纵靠着皇上和皇后的宠爱,反观一角,同为公主,燕茨却显得太低调,太顺从,怕是皇上自己都记不得有这么个女儿了吧?只是她真如表面这般温顺?当日针线篮里那方丝巾自己可还清楚的记得,这种官衙文件,怕是只有廷尉那才有吧?那么她又打的什么主意?
“好了好了,难得一家人聚到一块儿,你们就别惹你父皇不开心了,皇上近日身子并不太好!”锦茨坐回皇后身边,她才发出话来。
倒是云倾看完热闹后,便将昭和殿扫视了一遍,却未见到惠君,不觉诧异!这样的家宴,身为孙儿辈唯一的孩子,怎么缺席了?而且皇上似乎并未察觉,或是察觉了,但并不像多问?
“别找了,知道你在想什么!段轻言走后,惠君被接进宫里你也是知道的,李贵妃在宫里本就得罪了不少人,惠君自然会受些委屈!”看着身边的人左顾右盼,楚沐不禁好笑,可他的话却越发云倾不安起来。
她不解道,“可皇后娘娘看着不是…”
“再有风度有气量,但那毕竟不是自家孩子,哪能时时念叨?凤懿宫那传消息来,皇后娘娘倒是没有苛刻惠君的平日用度,但却不怎么关切她,那些奴婢们自然是些见风使舵的,没人宠着惠君,还不是随她们欺负去?”
闻言云倾瞪向楚沐,“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哎,有些东西自己看了才会心疼!是你顾虑太多,当初不愿收了惠君在身边,如今凭我几句话就能改变你的决定不成。”楚沐不以为然道。
云倾楞了半响,自己害怕照顾一个孩子,那是世上最纯洁的人儿,跟着自己,只会污浊,甚至会置身危险!可却不曾想,她出生帝王家,哪里不是污浊和危险呢?
也许自己仅存的怜悯,是可以护好她的,这也是当初李月娥为何如此坚持的原因吧?兜兜转转,自己还是错了一回…
“决定了?那这回心情好些了没,碗里的东西可以吃了吧?”看云倾已经反应过来,楚沐调笑说道。
“父皇!儿臣不要去漠北,那儿那么荒凉,你要儿臣怎么过的下去?父皇…”云倾刚刚放心下,便有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循声望去,竟是楚瑜推开护卫,冲了进来。门口的侍卫也不好动粗,毕竟是身娇肉贵的皇子,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父皇,父皇,漠北苦寒,儿臣,儿臣…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会再莽撞处事了,还请父皇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