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停下来,暗卫便急吼吼地开口问道,心急地直往书房方向看。
他跟着主子也有些年头了,主子喜怒无常的性子他心里有数,暗卫的命不值钱,主子不痛快了说杀就杀,也不会有其他人替自己申冤。
天流摇了摇头:“我不让你传消息,才是救你。你若真是给主子提前传了消息,接下来的日子可就过不舒坦了。”
红袖添香夜读书,多好的情致,要是被这兄弟传消息给破坏了,主子一定会给他穿好久好久的小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家都是兄弟,能帮还是要帮一把的。
“啊?”
不知道天流心里在想些什么的暗卫挠了挠头,呆呆地瞪大了眼睛。
看他这个样子天流实在不放心,叹了口气,又解释道:“今后若是见到谢大小姐来找主子,尤其是这种夜半时分,什么动静都别出,立刻离得远远的,听到了没?”
思考了一下,又补充道:“要是没地方躲,那就当自己是个死人,什么动静都别听,更什么都别看。隔天主子要是问起来,就装聋作哑,否则小命难保。”
见暗卫呆呆地点了点头,天流这才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回头得和月韵等人碰个头,把这事跟兄弟们都说一声。
别有一天真的某个兄弟破坏了主子和主子夫人的好事,落得个脑袋搬家的下场。
另一边。
不知道天流和暗卫小动作的谢云嫣透过打开的窗户,看见书房中烛火明亮,苏钰坐在书案后,正在闭目小憩。
像是睡着了。
看着四下无人职守,天流也不见踪影,谢云嫣轻轻推开门,踏进了书房。
“明明他是客我才是主,怎么现在我反倒像是做贼的?”
轻轻嘟囔着,谢云嫣靠近了苏钰。
苏钰应该是累极,真的睡着了,单手撑着头,侧颜俊美冷峻,薄唇微微抿起,即便在睡梦中也显得高深沉郁。
眉目间透着明显的倦意,想来最近在阳临关帮她的同时还要应付密令任务,耗费了不少心力。
谢云嫣到底也没有舍得唤醒他。
若不是为了她,苏钰根本不用来阳临关,也根本不用做这么多分外之事。
夜风很凉,谢云嫣想了想,拿起了旁边矮榻上的薄毯,轻手轻脚地披到了他的肩上。
披完后看着苏钰的睡颜,谢云嫣忽然想起,往日里都是苏钰怕她受风,给她披上大氅或披风,算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苏钰这件事。
沉吟片刻,谢云嫣瞧见书案凌乱,于是便放轻动作,帮苏钰收拾起来。
她心里有数,叠起来的信件文书根本就不碰,只是将一些散落的书页纸张归拢起来,再将乱放的几支笔重新摆放在笔架上,见砚台中墨迹已干,便挽好袖子,执起墨条,慢慢地研起墨来。
墨条一圈一圈的在砚台上打转,烦躁的心也一点一点的静下来。
忽然,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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