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望着封岌,唇畔抿出一丝笑来,说:“天地虽大风云虽美,还是应当由高堂为证。”
封岌愣了一下,继而失笑。他松开拉着寒酥的两只手,然后弯腰抱住她的腰,一下子将她竖抱起来,结实的手臂撑托在她臀下。
寒酥勾着他的脖子,低下头来,与他相吻。
长舟收拾了马车,赶车过来,远远看见前面一片芳草之中,两个人吻在一起。长舟立刻停车偏过脸去。
得,他就应该再等会儿过来。看来啊,以后他得时刻注意着非礼勿视。
刚到山谷处,周围只是绿色的芳草,再往前走,野蛮生长的花卉便多了起来,待到入口,明显有认为栽种修剪过的痕迹。
寒酥与封岌牵着手穿过花海,她新奇地打量着周围,封岌亦是。
封岌目光转了一圈,方向封岌,诧异问:“将军怎么也像第一次过来似的?”
“当初挑中这里后,吩咐≈gt;
两个人走过遮掩的几道花墙,视线一下子变得开阔。前路没有用砖石来铺,而是在芳草之间用白色鹅卵石铺就。
寒酥抬头去望,紧闭的院门之上没有家姓匾额,银丝古木的匾额上竟雕着“风调雨顺”四字。
寒酥瞧着这四个字,却觉得极为适合封岌。
还没有人去叩门,院门从里面被拉开。两个青衣侍卫颔首弯腰,毕恭毕敬:“二爷。”
封岌转过脸来望向寒酥,问:“还走得动吗?”
寒酥点头,她说话时并没有望向封岌,视线落进里面。影壁半遮,却隐约可见山石瀑流名卉美景。
一个年轻的女管事从远处迎过来,手里推着张轮椅。她走到面前来,先恭敬唤一声“二爷”,再问:“夫人可需要?”
“要。”寒酥快步往前一步,去坐轮椅。虽然封岌说她不再需要用轮椅,可是如今在这里那么多下人瞧着,被他抱着走路可不太好。
女管事弯腰,将轻薄的毯子覆在寒酥的腿上,仔细地将褶皱理平。寒酥打量了一眼她面无表情的面庞,莫名其妙觉得有一丝眼熟。
“清枫,这里的总管事。”封岌走过来,对寒酥介绍完,亲自推着她往前走。
清枫在一旁禀话:“二爷与夫人舟车劳碌,膳食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传唤。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若想先沐浴更衣洗去尘土,亦都备妥。”
封岌推着寒酥往前走,刚想吩咐清枫准备沐浴之物,话还没出口又咽回去,他垂眼望向寒酥,问:“想先吃东西还是先沐浴?”
“沐浴吧?如果将军不饿的话。”寒酥说。
封岌心里生出一丝奇异的滋味儿。与人商量这种事,他做来生疏。他看了清枫一眼,清枫立刻颔首,转身去办。
寒酥望着清枫走远的背影,蹙眉道:“总觉得她有些熟悉。”
寒酥恍然地“哦”了一声,道:“对对……也说不好哪里像。”
寒酥听寒酥这么一说,眼前立刻浮现长舟和清枫的两张脸,越品越像,不管是长相还是表情。
寒酥觉得清枫送来的轮椅很明智,这府邸偌如宫殿,若是用她的双腿,恐难走这么远。
路上时不时遇上些下人,他们微笑着伫立在一旁待封岌推着寒酥远去。
封岌打量着寒酥的脸色,问:“累了?”
寒酥并不逞强,点头承认:“是有些累了。”
连续多日的赶路,路上几乎没怎么下马车,若寒酥身体康健时恐怕也要撑不住,何况是如今。
封岌不再带着寒酥四处
观看他们的新家,直接带她去住处。
当初封岌将这里交给清枫全权搭理,清枫想着既然是颐养隐居之用,自然怎么舒坦怎么来。更何况……那时候清枫也不会想到封岌这么快灭了北齐,做好等封岌年迈时再来住的打算。
一处处的花园与观景之地之后才是住处,封岌的住处是府邸深处,同样也在正中。
在花团锦簇中辟出这么一个宅院,虽只有二进,却宽敞得不像话,最小的屋子也比旁处的正厅还要大些。
庭院里乘凉的树下摆着藤椅,粗壮的枝干间驾着个秋千。另一边是一处以山石围出来的莲花池,如今莲花未开,只有鲤鱼偶尔在碧绿的荷叶间吐着泡泡。
院中的四个侍女六个侍卫迎出来,立在正厅门前恭候。
到了门前,门槛相挡,寒酥刚要从轮椅上站起身来,封岌先一步将人抱起来,他抱着寒酥迈进厅中。寒酥有些不自在,轻轻推了一下封岌的肩,说:“都到了,放我下来吧。”
雕花刻云的十二扇门窗开着,清风徐徐穿过堂厅,飘来好闻的花草雅致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