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心里很是有些不乐意,可老太太要为了苏一箬做脸,她也无甚办法。
倒是刘夫人笑问了一句,“老太太后头的那位小姐是?瞧着倒是眼生。”
黄氏便答道:“是门远亲。”
连父亲姓甚名甚,家世如何都不提,在场似人精们的妇人们便知晓苏一箬定是家世不显,一时便收起了打量苏一箬的目光。
苏一箬站在老太太身后,当下只觉得坐如针毡,且总觉得旁人打量她的视线不怀好意,整个人提心吊胆了起来。
老太太与各家官眷们攀谈了一会儿,将苏一箬引荐给她们认识,抛砖引玉了几回,却无一人细细问起苏一箬的情况,一时不免有些失望。
她知晓苏一箬的婚事要徐徐图之,当下便也收了急切的心思,笑着对苏一箬说:“也别陪着我们闷在这里了,去后花园玩玩罢吧。”
苏一箬如释重负,温声应是后,便在明儿和月儿的搀扶下走出了花厅。
第15章恶意
“殿下疯了。”
郑子安被黄氏压着与镇国公夫人刘氏以及方若儿攀谈,郑子息想脱身也不得,被丁氏强压着与丁阮婷相坐说笑。
唯独方雅安觑了空跟在苏一箬身后离去,郑子岑多留了个心眼,觉察出这世子妃浪荡不羁的为人,便也悄悄跟了上去。
苏一箬离开了那人声鼎沸的花厅,嗅到后花园内清幽的花香后,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因觉得自己今日上身的衣衫着实太凸显身段了些,来往奔波的小厮们皆不住地往她腰肢上撇来,苏一箬便悻悻然地拉着明儿到了西侧羊肠小道处。
这羊肠小道由数不胜数的鹅卵石铺就,两侧皆植着一大片青葱似盖的竹林,夺去了苏一箬大半的目光。
她索性便驻足在羊肠小道中,也能躲个清静。
明儿是个粗人,觉着这些竹子也只是格外青翠些,并无什么奇特的地方。
这儿的羊肠小道素来无人经过,她一时便也放下了心,与苏一箬说道:“姑娘在这儿站着别动,奴婢去出个恭。”
她是急切的不得了,说话时脸蛋胀的通红。
苏一箬瞧了便笑道:“快去罢,前头就有个净室,我在这儿等你就是了。”
明儿点点头便去了,她也无甚好不放心的地方,就出恭这一会会儿的功夫难不成还会出什么事?
不巧的是,在明儿离去的这一炷香的工夫里,苏一箬的确是出了事儿。
她本是在仰头赏竹,恬静且默然。
谁成想身后便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苏一箬回头一看,与一张陌生的男子面容四目而对。
方雅安头戴东海玉冠,剑眉高耸,黑眸透亮,只笑起来打量别人的目光里有几分不怀好意。
苏一箬尴尬地垂下眸子,往后退了几步后,才似受惊的小鸟般说道:“见过公子。”
她这般怯弱的模样倒惹得方雅安眼底的笑意愈发深邃,那黏腻的目光牢牢落在苏一箬露出的那一截皓腕之上,几乎要将她凿穿一般。
苏一箬只觉得如芒在背,立时便要转身离开这逼仄的羊肠小道。
谁成想方雅安竟不顾男女大防,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力道之大,险些将她半只袖子褪下,露出白嫩滑腻的香肩来。
苏一箬便是再迟钝,也发觉出了眼前之人的不怀好意,只挣脱了他的蛮力,道:“公子自重。”
方雅安见她灵动可爱得像极了他幼时养的那只小白兔,心内的恶趣味便又高涨了几分。
他还记得那只雪白的兔子奄奄一息时自己胸膛内升起的极致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