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老鼠精在外挠门。下一秒门外传来余遇做贼心虚的说话声,“老板?咋样了老板?看门大爷问我咋还不走呢!”安涴红着脸推开他,从他身上跨出来。脚落地时踉跄一下差点摔倒,被他牢牢扶住。梁束眼里笑意闪现,“这就腿软了?”安涴没好气瞪他一眼,四处看一圈,“快把上衣穿上。”梁束懒洋洋地坐那没动,歪头看她。“晚上一起吃饭。”安涴拧眉,“我晚上得陪楚时卿。”梁束不为所动。敲门声又响起,小声又急促。两厢对视,安涴头皮发麻。在车外有手电明亮的光晃过时连忙妥协,“好,吃饭。”梁束这才满意地轻挑眉头。起身打开身后衣柜,随意挑了件白色t恤套到身上。而后深深看她一眼才走到门口,将房车门敞开。吱呀一声,不知为何,安涴头皮又紧。余遇跳上车,回头摆手哈腰,“马上走马上走。”说着匆匆跟梁束打声招呼,飞快睃一眼老板娘的身影,尴尬解释,“就前两天剧组里有人野战,现在剧组管得严。”车里诡异的安静一瞬。余遇没有察觉,跳进驾驶室打火开车。夜幕降临。盘山公路一片黑。车里没开灯,余遇往后看一眼什么都看不清。他想问老板要不要开灯,寻思寻思还是把这话吞回肚子里。后头太静了,老板和老板娘是不是趴桌子上睡着了?他的老板娘巴不得睡着。她正被男人挤在沙发靠车壁的角落里紧紧地桎梏着,她被迫地扬着头,承受他沉重强势的吻。跟刚刚的温柔截然相反。安涴被吻地氧气稀薄,整个人晕晕的,哽咽着艰难发出些许声响。然后腰上的大掌更加用力,他稍稍退开,微喘着气,“别出声。”揉了揉她微红的唇瓣,他眼里翻腾着雀跃的光,“该被人听到了。”安涴喘两口气好不容易缓过来推他。双手手腕被他攥住,拉到头顶。然后他又俯身吻住她,安涴不乐意。他也不恼,耐心地描绘她花一样的唇瓣,在她敏感的耳后颈侧流连。终于在她双眸茫然微睁时,他低笑一声撬开她的唇瓣长驱直入。车厢后悄悄响起温润的水声。一路上,三十分钟。短促又漫长。安涴都不知是怎么过来的。等车停下,她骤然清醒。将贴在自己腰间的手掌从衣襟下抽出去。下车跟梁束一前一后走进酒店时安涴还在发懵。不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场面?他捉住了她露在外面心软的纰漏。迅速地,在当事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蹬鼻子上脸,攥紧拉开,迅猛登堂入室。进到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梁束往后一步靠近她,安涴警惕地瞪他一眼,往角落里躲。梁束不做声,又往后迈一步,直到将人堵在角落里他又笑了。回眸,眼里满是笑意。他精明敏感的姑娘真是被他亲懵了,还敢往角落里躲。他在外面一堵,岂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他心情极好地笑了,垂眸牵住她的手,大发善心地没有得寸进尺。透过轿厢上的镜面看到她警惕绯红的面庞,他难耐地搓了搓手指。忙收回眼不敢再看她。梁束啊梁束,饮鸠止渴啊。安涴去接楚时卿,梁束非要跟着。下电梯时她挣开他的手,梁束不甘示弱,“不让我一起我就不松手。”
酒店四处都是人,刚刚是电梯的监控死角,安涴不得不妥协。松开手,梁束双手插兜,慢悠悠跟在她身后。楚时卿的房间在五楼走廊尽头,安涴敲门,没一会儿门就打开。楚时卿看到梁束讶异睁大眼睛,对他颔首当作打招呼。然后又看向安涴,像看到亲人似的下意识扁了扁嘴唇又要哭,重重闭眼将眼泪憋回去。“是要去吃饭吗?我去换下衣服。”说罢转身,将门掩上。安涴往后退一步与梁束并肩而立。两个人对视一眼,长年累月的默契让他们读懂彼此。“因为容钦?”安涴点头。梁束若有所思。楚时卿很快换好衣服。三个人往餐厅走时好巧不巧碰到施玥,施玥看到他们眼睛一亮,甩开助理快步走过来,“吃饭去吗?一起啊!”说着施玥挤开安涴挽住楚时卿,“妹妹,好久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快给姐姐传授传授经验呐!”于是三人晚餐变成了四人行。就梁束一个男人,安涴看他一眼,目光碰触,梁束坚决地挪开眼。四人到包厢点好餐。不用安涴cao心,施玥一个人就将场子热了起来。揪着楚时卿聊这聊那,话密的让楚时卿根本没时间悲春伤秋。梁束在一旁默不作声,就像一个完美的背景板一样。默默给安涴夹菜,等把安涴喂饱后自己随意吃了两口,然后将手臂搭在安涴的椅背上,看她跟她们聊天。都吃完饭,转移阵地。到餐桌旁的沙发区,餐厅经理进来亲自将赠送的进口水果果盘摆好。三个女人继续聊天,梁束坐在安涴身侧,手臂依旧搭在她身后,像把她纳入怀里一样。极具占有欲的行为让楚时卿和施玥两个人都没眼看。施玥夸张地摸自己手臂,打趣梁束。“要不然梁老师直接在安老师身上写上自己名吧?看您这怕人丢的架势。”梁束低笑,横她一眼。意思明明白白——你以为我不想?施玥打个寒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怕刺眼睛再不往对面看,拽着楚时卿跟她聊不停。施玥看着楚时卿微肿的眼睛心有不忍,“妹妹,男人哪都有,干什么一棵树上吊死,姐姐再给你介绍一个。”安涴闻言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看起来像靠进他怀里一样。梁束垂眼,耐心等她开口。安涴:“刚刚在门口说到容钦,我感觉你还有话没说完。”梁束看楚时卿一眼,刚要开口,手机响了。他摸出手机看眼屏幕,“我去接个电话,回来说。”屏幕晃过。安涴好像看到备注是刘律师。正思索时,施玥凑过来,用银钗送块哈密瓜到嘴里后跟她小声抱怨。“梁老师怎么那么黏人,我想跟你说话都找不到空。”只能趁他出去接电话的空当迅速过来。安涴讶异看她,“要跟我说什么?”“赵阔说梁老师怒发冲冠为红颜要跟公司解约,也要跟容钦解除合作。”施玥看安涴神情僵住,顿了顿心虚地放下银钗,“你不知道吗?”没一会儿,梁束推门而入。施玥这个小机灵鬼早已溜回楚时卿旁边。他面色如常坐回安涴身旁,手臂依旧娴熟自然地往后一搭。见她一直看自己,梁束挑眉以示问询。—怎么了?他用眼神无声地问。安涴认真环视他英俊脸上每一丝神情。蓦地收回目光,摇头,表示没事。既然他现在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问。包房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的白色t恤上,略显瘦削,冷不丁一看啊,仿佛回到几年前他们读书时。可安涴知道这层布料下的真实景致。四个人又喝了几杯鸡尾酒,主要是楚时卿喝。时间晚了,安涴说要送楚时卿回房,这回梁束没拦着。送安涴到门口后转身信步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