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母子平安,人家给钱也给的大方。若是反过来,不迁怒稳婆就不错了,除了说好的工钱,哪还有什么赏钱。
按照这样的情况,黄稳婆这一年来日子应该不好过才对。
赏钱少了,怎么反而手头宽裕起来了。
随后,谢东池又打听了她的一些其他消息。
从县城的大夫口中,谢东池知道了这黄稳婆以前会向药铺卖一些炮制好的紫河车,毕竟她本身就是做这个的,拿到东西也容易。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她不仅没有卖,反而还向药房收购了一些。
说是替别人买的,但谁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多紫河车。
查到这儿,基本可以确定对方确实有问题。
于是,谢东池继续派人盯梢她。
果然,谢东池找到了黄稳婆身后之人,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虽然样貌普通,但很有几分气势。
这男子接过黄稳婆准备好的紫河车,然后就坐着马车回了京城。
而谢东池的人一路跟在后面,最后发现对方最后进了谢蕴府邸。
“简直荒唐,这分明就是不把人命放在心上。”
“哪可不是一两条性命,而是数十条,上百条!”
安心很愤怒,又有些疑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河车有助孕的功效,钱氏数十年未孕,只怕心里急了吧?”谢东池眼神冰冷。随意玩弄无辜者的性命,实在可恨。
那些百姓做错了什么,要接受夫妻死别的下场,甚至连报仇都不能。
“就为了这个?就为了生个孩子?!”安心也三观尽毁。
她的父母也没能生个儿子,但是也想不出这样丧心病狂的办法。
或者说,正常的人家谁也不会这么干。
没有儿子,纳妾也好,过继也罢,实在不行,收养一个孩子也就罢了。
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和亲生的有什么区别?怎么就要用如此阴毒的办法。
“钱氏这么做,谢大人也不阻止她?”安心只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天子脚下,理应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却发生了这样的惨剧。这偌大的京城,到底埋藏了多少罪恶?
“我猜他不知情,应该是钱氏背着他做的。他是个聪明人,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把柄。”谢东池将气的发抖的安心揽入怀里,轻拍她的脊背,默默安抚她。
“只是夫妻一体,钱氏如今已经死了,可她留下的孽债,总有人要承担。无论谢蕴知不知情,只要此事暴露,他讨不了好。”谢东池声音冷酷中带着几丝悲悯。说到底,百姓何辜!
“夫君。”安心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就因为那些人都是平民百姓,就可以被肆意牺牲吗?他们不过一袭薄棺,草草掩埋,害了他们的人,却能顶着官夫人的名号风光大葬。这未免太荒谬了。”
安心想起自己,虽然自己现在是候夫人,但是,自己曾经不也被一个小小的举人逼的走投无路吗?
这些人,仗着手中的权利,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他们都应该有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