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进看他一眼,“回头若是娘娘有了身孕,陛下岂不是一下就查到是我阳奉阴违?”
“那怎么办?”
百福苦恼地挠挠头。“总之,你先去给宋司主送信。至于宓嫔娘娘那边,”文进咬咬牙,“只能见机行事了。”
文进到攀月宫时,厉寒酥还未入寝,看见文进进来反而露出笑:“我就说陛下今日怎么不派人送汤来。”
“是奴才来晚了,娘娘恕罪。”
文进笑得有些勉强,看着清辉熟练地上前端汤,眼睛一刻不错地跟着移过去。“娘娘,温度正好入口呢。”
清辉道。厉寒酥嗯了声,端起碗,舀起一勺递到唇边,转眼见文进一直盯着瞧,又慢慢放下。“文掌印,”厉寒酥似笑非笑,“文掌印这是怎么了?陛下要你盯着本宫喝汤不成?”
文进还没怎么和厉寒酥打过交道,一时摸不清她的性格。他掩饰地擦擦额头:“娘娘误会了,奴才是第一次为娘娘送益子汤,想着看看娘娘喜不喜欢这个温度,下次也好准备。”
“哦?益子汤?”
厉寒酥拿勺子搅了搅,别有深意:“听闻文掌印是得了宋司主的举荐才当上的掌印,想来和宋司主关系不错?”
文进心中一突,脚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奴才承蒙宋司主关照,是,是忠心于宋司主的!”
厉寒酥有些惊讶:“你这话要是叫别人听了去,是要出大事的。”
文进的额上已满是汗珠,咬着牙:“宋司主说过,对宓嫔娘娘不可有任何隐瞒,忠心于宋司主,就是忠心于宓嫔娘娘,都是一样的。”
说这话时,文进是带着一点赌的心态的。他想起自己上任掌印的前一夜,宋桂将他和百福一起叫去。“之后我还要忙千机司,宫中诸事暂且就交给你们二人了,特别是文进,伴君如伴虎,陛下阴晴不定,你多加小心。”
文进诚惶诚恐地应下,心中为宋桂的关心感动不已。“至于百福,”宋桂看向他,“你性格单纯,还是继续待在奉天殿,有文进照应也不会出什么事。以后宓嫔娘娘那边都由你去接应,若她有事要找我,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可明白?”
“明白的,您放心!”
百福瞪着眼睛保证道。宋桂点头,顿了顿,最后说道:“旁的都是次要,只一点你们两个记住:娘娘等同于我,保护好宓嫔娘娘的安危,不得隐瞒,不得欺骗,一切以娘娘为主,记住了?”
文进和百福对视一眼,方认真应下。不得隐瞒,不得欺骗,一切以娘娘为主。文进心里记着这句话,他赌宓嫔娘娘和宋司主关系匪浅,而且是超出普通嫔妃和宦官关系的那种不一般。既然宋司主会特意嘱咐他们关照宓嫔娘娘,那么宓嫔娘娘应该也知道此事才对。清辉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下意识地看向厉寒酥,却见自家娘娘脸上泛起柔和的笑意,似乎十分高兴。厉寒酥眨眨眼,方收敛起心中的欢喜,复问:“那本宫问你,这汤到底是是什么?”
“是……”文进闭了闭眼,“回娘娘的话,这不是益子汤,是避子汤。”
“什么?!”
清辉惊呼一声,一脸难以置信。相比较下,厉寒酥显得冷静异常。“避子汤啊……”汤已经凉了,她用勺子舀起一勺,看着汤哗啦地流回碗中,又似透过其看着什么。厉寒酥笑了。晟帝,还真是和前世一样的手段。也是和前世一样的恶心。